宣槿妤也笑,手中动作不停,继续团了团岚姐儿的小脑瓜子,“是我盘的,如何?”她十分得意。
岚姐儿仰着头,冲她笑得甜蜜,而后,吐出一个泡泡来。
第87章第87章和我说说,你和三哥哥的……
过完元宵,崖底雪花越发大了。
苏琯璋每日醒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小山洞门口厚厚的积雪铲除扫去,免得将竹门冻得打不开。
除了饭后例行的外出散步消食,一家子已经不怎么出门了。
有一个活泼闹腾的小娃娃在身边,日子倒也不会无趣。
这日他们一家正躺在床上午歇,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倒塌声,连绵了小半刻钟。
苏琯璋仔细听了听,“像是那座小木屋的方向,许是年久失修,被大雪压塌了。”
宣槿妤平复了下心跳,“嗯”了一声,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睛,继续睡了。
苏琯璋心里其实并没有他语气那般淡然,只他看着很快睡熟的妻子,摸了摸她的脸。
晚间去给他圈养起来的几只母羊、和一群小羊喂食时,他特意绕路去了一趟,确认确实是大雪压塌了小木屋,并没有旁的痕迹,才彻底放下心来。
“小木屋坚持到你给前辈立完碑才倒塌,想来冥冥之中也是注定的缘分。”宣槿妤感慨道。
苏琯璋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
雪花压塌小木屋的第三日,一个半月前宣兆信中所说的、林太傅留给宣槿妤的信终于被白隼送到崖底。
一起被送来的,还有他留给苏琯璋的信——这是连宣兆都不知道的事。
苏琯璋看完不厚不薄的一封信,沉默了许久。
直到宣槿妤压抑的哭声将他惊醒。
“槿妤。”他忙将人揽入怀中,“外祖父在天有灵,定是不希望你如此为他难过。”他安慰道。
话虽如此,宣槿妤心中的难过依旧无法排解。
白隼歪着头看抱在一起的二人许久,跳到苏琯璋肩上,将小脑袋凑到宣槿妤手边。
宣槿妤下意识便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过了一会儿,她低声说道:“谢谢你!”
白隼以为没事了,便飞到小竹床围栏上,将头埋进翅膀里,边睡边守着睡梦中的岚姐儿。
外面大雪纷飞,山泉水却依旧汨汨流动,潺潺流水声完美掩盖了轻微的啜泣音。
许久过后,“外祖父跟你说了什么?”宣槿妤问,嗓音沙哑,鼻音甚重。
苏琯璋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道:“外祖父说,他托人将先帝陷害先太子、弑父夺位,和新帝弑父弑师的证据都带给了我。”
弑师?
狗皇帝的老师不就是外祖父么?
宣槿妤猛地抬起头来,险些撞上苏琯璋的下巴,她却无心理会。
面上泪痕犹未干,她目光却似是要喷出火来,“外祖父是被狗皇帝谋害的?”她只关心这一点。
她咬着唇,紧紧地盯着苏琯璋,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丝反应。
外祖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谋害的?
宣槿妤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有一股火气,直直地从心里喷涌而出,亟需找个发泄口。
苏琯璋担心地抱紧她,“是,槿妤。你先冷静一点,他是一国之君,我们须得慢慢谋划。”
他用手轻轻撬开她唇齿,不让她继续咬自己。
“盛誉是皇帝,世人畏惧皇权,便是大盛再尊师重道,也不能拿他如何。”苏琯璋慢慢摩挲着宣槿妤的后背,企图让她呼吸平稳一些。
宣槿妤抓住他的衣襟,“你会替外祖父报仇么?”
她头很疼,心口也很疼,眼中不断有泪滑落,已经分不清是哪种疼痛造成的。
“会的。”苏琯璋怜惜地抚摸着她因伤痛和悲愤止不住在颤抖的身子,见起效不大,犹豫一瞬,还是取
出贴身的银针,在她手上几个穴位一一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