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岚姐儿的脉象显示,她可健康健壮得很。可不是,一身的神力,他的衣襟都要被她抓烂了。
岚姐儿见爹爹娘亲待在树下不动,说着些她听不懂的话,登时便急了。
她转着头,小手伸了出来,朝着另一个方向张了张,咿咿呀呀的,小脚丫瞪着十分有劲儿。
苏琯璋被她踹得深吸一口气,宣槿妤挽起他衣袖一看,手臂都红了一片。
“你这皮孩子。”宣槿妤心疼苏琯璋,但又无法对年幼的女儿说些斥责的话,只无奈地叹了口气。
“无事。”苏琯璋温声道,“估计是她想去那里罢!”
他用了巧劲儿,将怀里过分扑腾的岚姐儿搂得紧紧的,不让她掉下来,“你累了么?”
他们今日走得有些远,超出了平日她走动的极限,苏琯璋担心她受不住。
宣槿妤摇摇头,“没事,我们一起过去。”她说着就要走过去。
苏琯璋却没动,拉住了她。
“我背你。”他蹲了下来。
岚姐儿视线乍然变矮了,惊奇地哇哇大叫起来,吵得很。
宣槿妤不想趴上去,“你还抱着岚姐儿呢!”
虽然他好几个月没有背过她了,她看着他宽阔熟悉的背有些意动,但到底舍不得他如此劳累。
苏琯璋转过头,对她笑,“快上来,岚姐儿要生气了。”
宣槿妤已经听到“呲啦”一声了,绕过他前边一看,顿时失笑,女儿都将他的衣襟扯烂了。
“你怎么将爹爹的衣裳抓成这个样子了?嗯?”宣槿妤摸了摸岚姐儿的头,收获奶声奶气的哇哇声。
……
宣槿妤到底还是趴了上去。
苏琯璋背着妻子,抱着女儿,一手扶着一个,也未见吃力。
倒是岚姐儿,第一次在这样的角度见到娘亲近在咫尺的脸,连扑腾大叫都忘了;只好奇地咬着小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娘亲看。
宣槿妤对她笑了笑。
担心苏琯璋受累,她没有松开环着他脖子的手,只将下巴搭在他肩上,和女儿聊起天来。
“下次不可以将爹爹的衣裳抓烂,知道么?”
岚姐儿“啊啊”两声,沾了她自己一手的口水。
“娘亲当你答应了。下次再犯,就要,就要……”宣槿妤想不出来要怎么“罚”她才好,自己都被自己逗乐。
她在这儿跟才四个多月大的婴儿讲什么道理呢?
“岚姐儿会乖乖的对不对?”
岚姐儿咯咯笑起来,伶俐可爱的模样惹得宣槿妤唇边弯起的弧度一直未下去。
苏
琯璋听着妻女在耳边“交谈”,只觉犹如天籁,唇边弧度扬起之后,和宣槿妤一样,再没见落下。
“岚姐儿是不是想来看羊?”苏琯璋在羊圈前边停下了脚步。
冬日大雪时他将羊迁进了离他们山洞不远处的一处溶洞里,近日草都长了出来,他便在溶洞外用竹子竹叶简易搭了个羊圈。
羊圈搭建那日,宣槿妤抱着岚姐儿看了全程;而后,夫妻俩又带她来了一两次。
想来她记住了这里的羊群。苏琯璋心想着,低头看女儿。
岚姐儿兴奋地在他怀里手舞足蹈起来,指着羊群“呀呀呀”个不停。
果真是想来看羊的。
苏琯璋失笑,先将要求下地的宣槿妤放了下来,夫妻俩走近羊圈。
岚姐儿盯着雪白的羊羔,看得出了神。
她难得这样安静,宣槿妤松了口气,耳朵总算能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