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杉委屈地捂住了额头:“怎么有道理还敲,敲笨了咋办。”
“不好意思,敲顺手了。”
程杉:“……”
程杉提供了一个很新的角度,起码岑桉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点,他说自己经验丰富倒也不算是无的放矢。
阵法和符文可以之后找找看,没准真的和荀家村的困境有关,此外她还有点在意程杉说的“结契”。
泥沼神和村民之间的许愿过程,就很像是一种结契,双方缔结契约达成共识,一方为另一方达成心愿,另一方则需受一方驱使。
那荀昼生呢?
他也许过愿,不会受到影响吗?
也许姐弟间真的有点心有灵犀的说法——即便他们是表姐弟,岑桉刚一想到荀昼生,程杉已经嘴快提到了他:“对了,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你跟那男的,就是荀昼生,什么关系啊?”
“朋友,普通朋友。”明明上个循环也是这么说的,岑桉这次却莫名有点心虚。
她从来不回避自己的感情问题,自认为是个能大大方方面对心动的人——现在她明白了,那是因为她以前没遇上荀昼生。又或者说,她之前没能遇到真正心动的人。
岑桉还是没能分辨清,这种心动是否来自于吊桥效应。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想起他时,脑海中浮现出许多记忆点。
她记得初遇时阴差阳错间闻到的清冽雪气,记得他被她怀疑时像只皱皱巴巴的落水小狗,记得雪山上触碰经幡柱前他郑重的神情,记得被众人调侃打趣时他急得团团转的模样,记得山洞来人时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和回头时的慌乱,记得捂程杉嘴时意外相触的一瞬怦然。
……
岑桉终于发现,她已经在心里藏下了这么多与他有关的片段。
她不能否认自己的心动,却不愿承认自己的心动。
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她不知道他的职业,不知道他的年龄,甚至不如相亲了解得透彻,就已经和他一起经历了五次循环。
他们还有那么多疑点没有解开,他们的安全也没有得到保障,她却在这段看不到出路的旅程中,被夜空中划过的焰火引走目光。
是啊,焰火。
她对他的心动就像是一场短暂而绚烂的烟花,明知有尽头,却还是被吸引,踏足其中又不敢深陷,怕无法脱身,落得个覆水难收。
“姐,”程杉难得正经,“你跟我说实话。”
“好吧,也不能说是朋友,其实——”话到嘴边,还是拐了个弯,“其实是战友。”
岑桉唾弃自己的不坦诚,但还是找补道:“就是那种,同舟共济、福祸相依的战友。”
“真是战友?”程杉问。
“对,没错。”岑桉答。
“你信任他?”
“是,没错。”
“你喜欢他?”
“嗯,没——嗯?什么?”
岑桉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