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睁眼,仰着头大笑,下颚抬起,胸口跟着呼吸上下起伏,皮肤下块状的腹部肌肉带着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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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切的雨声噼啪砸落伞面。
撑开后,津布闷响。
“阿雁!”罗双从侧面跳出来,拉住她离开的步子:“这次摸底你又是第一。”
递了份成绩单,低声:“我听说我们市有五个保送京大的名额,只要进市里的竞赛班就有资格拿到名额!”
罗双越说越激动。
被扯住手臂,伞下少女那张苍白的脸,眉头轻拧,握住伞柄的手晃了晃。
她只是笑了笑,清冷眉眼里露出一丝平静:“好,试试吧。”
回家的路,踩着雨水,学校离主街不近,穿过沥青路,拿着黑伞,少女弓着腰,咳嗽带动身体的撕裂感,一步接着一步走得缓慢。
沉重的书包压得她疲倦,大半裸露到黑伞外,被雨淋得湿浸浸,润气从身体传递过后背,雨水顺着脖颈划入皮肤,姜雁踩着那双旧皮鞋挪动。
她缓缓喘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表,仿佛在等什么。
皮鞋老旧,被水侵湿,水就漫过最后的干燥,姜雁双手举着黑伞却无力,天阴暗下,脚下一个踉跄摔入这片水淌。
书包被拉起。
整个身体找到平衡点,后仰站稳,双手松开,布津黑伞在噼啪雨中掉落,被风吹了两圈刮着地面停下,姜雁抹掉脸上的雨水,露出一张干净的脸。
对上陈喣那双依旧阴冷的眼,
撕开了那张温意外皮。
“怎么没摔死你?”陈喣说话不客气,松开拎着书包的手。
书包重,坠得她晃了晃,姜雁不逞多让:“你还没死,我舍不得先死。”她还是浅浅笑,笑得刺眼,雨水打湿她柔软的麻花辫,湿润的发丝贴着耳垂。
陈喣打着伞,眉眼缓缓舒展,劣性得挑眉:“那你得等,等我长命百岁……”
西南的雨在夏夜极大,噼啪的砸到身上,顷刻间淋湿全身,姜雁淋着雨在原地仰着头看他,克制寒颤的本能。
话到嘴边。
一把揪起她肩膀,拉入伞里,声音冷冷:“等着看我怎么折磨你。”
他捏得重,就在两人摔下二楼的淤青上,姜雁却毫无反应,只苍白着一张湿润的小脸,睫毛眨眼间,水珠顺着滚到陈喣手背,他湿湿握住伞柄,阴雨天气劈了道闪电,将她的模样照得清晰。
“我静候佳音。”
她说,仰着眸子,眼睛却很亮,漆黑的眸子将他的表情映得一清二楚。
“姜雁。”陈喣从甩出那张新闻纸,墨水味的纸顺着她鼻尖划过,落到皮鞋边,被雨水侵湿,只依稀能看见上面标题。
——京市财团夫人傅时锦巨额遗产任未继承,其独生子究竟为悲伤过度修养?还是下落不明?
“电话、报纸。”
陈喣从未小看姜雁,她放大了他的兴奋和贪婪,看着她对峙的“刀”,上面还有他主动递过的痕迹。
“看来你学得会听话啊。”她小声感叹,雨声混着方言喃语,少女消瘦白净的脸颊一点点浮现满意表情,耐心的抬起手,宛若一个的爱惜艺术品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