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你们的福,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们这种人脑子里……除了这些龌龊,大概也塞不下别的。”
“哦?”商宴突然凑近,捏住他的脸颊,“让我猜猜……是想挑拨离间?让我们内讧,你好趁机脱身?”
江昭生的虹膜颜色浅,瞳孔收缩会格外明显,商宴直直看向他眼底,试图捕捉蝴蝶振翅产生的气流那么微小的反应。
“我还没有自甘下。贱到。。。要跟□□犯玩这种把戏的地步。”他冷漠道。
没有一点反应,江昭生就像个空心玩。偶,连睫毛的弧度都没变过。
“看这张脸很难不喜欢上,我懂,”商宴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笑,额头抵上他的,姿态亲昵得如同耳鬓厮磨的情人,“那就是你太……‘特别’了。特别到让人忍不住想……”
江昭生蓄力挣脱青年高热的怀抱:
“——滚开。”
alpha压倒性的力量差距在此刻显露无疑。商宴只是被推得微微晃了晃,嘴角的弧度反而加深了。
浴室门被粗暴地拉开,闻铮脸上还挂着未擦干的水珠。眼前的画面让他心头发紧:
如烟的黑色长发凌乱地铺满枕头,江昭生像一件被强行钉在展板上的脆弱标本,后颈被商宴的大手牢牢按住。beta男性本不算瘦弱的身躯,在alpha绝对力量的压制下,显得异常单薄和……易碎。透明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滚落,顺着尖削的下巴,一滴一滴,没入身下昂贵床单的褶皱阴影里。
闻铮想阻止,又没有合适的理由——
商宴脖子上带着圈触目惊心的青紫指痕,此刻这些痕迹正以更隐蔽的方式,“报答”般印在江昭生被衣物遮盖的身。体上。
商宴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五指却深深插入那片浓密的乌发之中,近乎粗暴地梳理着。要不是江昭生的长发顺滑,这动作肯定会痛得人呲牙。
他一边动作,一边冷冷反问:“我打扰你了吗?”
闻铮瞬间哑然。他想起自己独占江昭生时,商宴确实给予了“空间”,那些连环电话也是今晚才开始的……他找不到任何立场反驳。
房间终于只剩下两人。商宴的动作放缓了,江昭生感到侧脸黏腻,是泪水混着汗湿的发丝。他刚想抬手,指尖就被商宴的手截住,代劳般将那缕恼人的发丝别到他耳后。
一声叹息似的话落在耳边:
“。。。真是可惜了,当初那么锋利的爪子,现在只能用来挠挠床单了。”
江昭生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又恢复了那种被抽空力气的绵软。
他紧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浓重的扇形阴影,掩饰了所有翻涌的情绪。是试探?是巧合?还是……他过去的幽灵真的追来了?不,那个身份早已被他亲手埋葬。
江昭生选择沉默,以最脆弱的姿态作为盔甲。
商宴眼底的玩味更浓。他不打算追问,他要的就是这份悬而未决的惊疑,像一根无形的线,只要缠绕住猎物的心脏就可以。
“对了,我们学校那个‘心灵花园’关了,”商宴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现在需要一位经验丰富、特别能‘抚慰’人心的咨询师。”
“尤其是那些…不太安分的alpha同学。你知道的,青春期的alpha,信息素躁动起来,总需要有人…‘开解’一下。”
“我相信江叔叔阅历这么丰富,最懂得怎么‘安抚’人,再合适不过了,不是吗?”
“我拒绝,”江昭生闭着眼开口,声音带着浓浓疲惫,“我这张脸……看久了总会腻的。你们换个消遣吧。”
这张脸,我看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妖精似的。商宴心想。
“腻?”指尖恶意地按了按他唇上的伤口,“我看是……怎么看都看不够才对。”
商宴的手顺着江昭生的下颌线滑到喉结,逗猫一样挠了挠那块敏。感的地方:
“别急着拒绝,想想江晚。她最近在准备那个很重要的国际学生交流项目选拔吧?”
湖蓝色的眼眸睁开,有那么一瞬间,商宴以为他就要暴起割断自己的喉咙。
虽然短暂,但那瞬间瞳孔的收缩,没能逃过商宴的眼睛。
“一个稳定的、体面的校内工作,对于学生家长的背景审核…多多少少会有点正面影响,你说呢,江叔叔?”商宴的语气循循善诱,仿佛在为他着想,“咨询师,咨询师……总比‘无业游民’或者什么查无此人的‘自由职业者’,听起来要可靠得多,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