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轻快,仿佛在谈论今儿个的天气一般稀松平常。
小崔忍不住看向小花。
小花却只瞥了她一眼,道:“你这般瞧我作甚?主上往后可是要龙袍加身,坐拥天下的,待那时,合该后宫三千,怎可独守一人,若如此,这帝王之位岂不乏味至极。”
“你呀,不要总是这般不解风情,也该为主上往后福泽思量思量。”
言毕,他轻扯裴明辞衣袂。
见裴明辞不搭理他,又亲昵地蹭了蹭裴明辞的腿。
还不理,他从怀中摸出个精巧瓷瓶,把手举高在裴明辞眼前晃了晃。
“主上,我这儿正巧有这个,您需不需要?我瞧着,那杨映篁比之那宿远封,胜出不知凡几。”
裴明辞神色未变:“不必。”
杨映篁,宿远封谁胜谁负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区别,这两个人她都有不同的用处。
掺杂过多的情爱,只会迷乱棋子的心智,变得不好用利益和人性掌控。
比起不可控的情爱,她更喜欢用人的野心欲望来驱使棋子。
小花却不依不饶,继续劝说道:“主上,我知晓您不喜沉溺情爱,可这床笫之事,又何须动真情?玉郎在侧,您定力超凡,自是乱不了心神,权当是寻个乐子,翻云覆雨,耳鬓厮磨间,纾解累月的劳乏,寻得须臾欢愉罢了,又不一定要交付真心。”
“待江山大定,您若还念着,收入房中便是。”
“再者,主上每夜独眠,衾枕清冷,不觉得孤寂么?”
裴明辞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我该夸你有心?”
小花忙不迭地点头,眼神亮晶晶的。
突然,他一个起身,直接坐在裴明辞腿上,与裴明辞咫尺相对,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小翠满脸不可置信。
小花双臂环上裴明辞脖颈,道:
“主上若是不中意杨映篁,我也可为了主上牺牲一二。”言罢,眨眨星眸,一脸纯善。
裴明辞抬手,轻柔摩挲着小花的发丝,意味深长:
“你愿为我如此,想我如何赏你?”
小花毫不犹豫,道:“主上夜里抱着我睡便好,就像从前那般。”
“如今主上似是厌了我,以往可都是夜夜搂着我入眠的。”
小翠听得瞠目结舌,犹豫要不要先行避开。
裴明辞道:“整日胡言乱语。”
小花却不依,将头靠在裴明辞肩头,鼻尖轻蹭着裴明辞白皙修长的脖颈,微微闭眼,沉醉在裴明辞身上那冷香之中,口中喃喃:
“我哪有乱说,分明是主上狠心。”
小翠:很好,我该走了,大庭广众的,她得帮主上守着。
小花呼吸渐促,若置身云端,飘飘然忘乎所以。
裴明辞察觉异样,叱道:“下去。”
小花仿若未闻,反倒双臂一点点收紧。
愈发用力地缠向裴明辞,将自己与裴明辞紧紧相贴。
彼此衣物相蹭,发出几不可闻的细微摩挲声。
此刻,两人间的距离近到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他微微低头,红唇轻喘着触碰裴明辞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