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发丝顺着主人的意思扫过裴明辞的耳畔。
裴明辞道:“小翠。”
小翠止住欲走的步伐,赶忙上前,将小花从裴明辞身上拽下。
小花被拉扯到地上,眼神蒙着一层氤氲水雾,迷离而勾人。
双颊如春日枝头熟透的蜜桃,晕染着醉人的绯红。
衣衫略显凌乱,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脖颈。
小翠不小心瞧见小花轻薄衣衫覆盖下显现的那处异常,瞬间尴尬地移开视线。
望着裴明辞离去的背影,小翠终是忍不住:“你太大胆了,这般冒犯主上!”
小花缓了缓呼吸,眼神逐渐平静,他理了理衣衫,瞥了小翠一眼。
傲然道:“我与你自是不同。”
小翠蹙眉:“有何不同?”
小花下巴轻扬,眼中透着几分矜傲:“我与主上一同历经的一切,岂是你能比得?”
可他心中那股落差感,旁人也无从体会。
小翠冷笑:“主上终究是主上,儿时情谊再深,如今身份有别,亦当守些规矩。”
她最是讨厌小花总是表现出他比她更得主子重视。
主子手下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大多早已被分派到各处,如今随侍左右的,除了隐匿在暗处的,明面上便只有她。
这份独一份的近身侍奉荣光,曾让她引以为傲许久。
小翠心里明白,能被主上分散到各方去施展拳脚了的是过于聪慧的,武功过于高强的。
但主上也叮嘱过她,别跟那些人攀比,毕竟人各有所长。
不论其他杂七杂八的奇淫巧技,论谋略和论武功,单拎出任何一个,真要论资排辈,她却不能跻身前列的。
但是两者中和,她却是其中之最。
她只需守好自己这一方天地,能常伴主上左右,已然足够。
小翠一直自认在主上心中地位非凡,比小花只高不低。
可小花对她却总是一脸不屑,甚至,小花不只是看不起她,对主子身边其他手下亦是如此,谁也入不了他的眼。
小翠知晓,小花与主上自幼相伴,走过的坎坷,历经的磨难确比她多得多,但……
又如何。
身份有别,他如果还这么猖狂,主上早晚收拾他。
小花仿若未闻,几乎是带着怨念的低语:“主上,裴明辞!你怎么能如此对我,对我这般冷漠……”
回到住处,管家一路脚步急促,呼吸早变得紊乱,胸膛剧烈起伏。
刚一进屋,他便直奔内室,屋内静谧昏暗,唯有月光透窗洒下银白的光路。
颤抖着双手从隐秘的箱笼暗格中取出一个古朴而精致的印章。
他颤抖着手取出,眼眶微微泛红,郑重地摆放在屋内的高台之上,
“砰”的一声,膝盖与木地板猛烈撞击,声音清脆,疼意瞬间蔓延,可他仿若毫无知觉。
脸上的肌肉都未曾抖动一下,眼神空洞地望着那枚印章。
梦中情人这个词。
若是仅仅因为昨日之事,还不至于让他那般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