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黑葛眼看大家情绪高涨,却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祭司确实是在族长那里,于是他只能保证,“族长怎么会对神使做什么呢?大家要真的不放心,可以在这里等神使回来。”
云笙转身安抚因为被拦下而变得焦躁的阿墨,毕竟,族长找她过去是在她计划和意料之中,她凑到阿墨耳边小声道,“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们还要回家呢。”
安抚好阿墨,她又对阿布族人道,“大家在这里等我,我回来之后还会教大家其他的东西。”
没有看被她这句话激起的波浪,云笙跟着黑葛往族长的屋里走去,一边状似不经意询问,“你知道族长叫我过去是为了什么吗?”
黑葛有些不安,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好、好像是关于旧神祭祀的事情。。。。。。”
他说这话时满脸心虚,眼珠子左右乱转,一看就是隐瞒了什么,云笙大概能够猜到,只淡淡一笑,转而问起地之角出现过的神迹、创世卷的由来之类看似不着边际的话题,黑葛松了口气,自然是有问必答。
等云笙到了族长屋前,已经对新旧神交替的神话故事、族长和祭司的权利分割心中有数了。
黑葛敲了敲门,却侧身让开,让云笙一人进去,云笙也不怵,径直走了进去,宽大的屋里,除了族长凯利,阿娅果然也在里面。
见云笙进来,凯利清了清嗓子,正要说些什么,阿娅却猛然跳了起来,怒目望向她,嘴里的质问看似冲着凯利去的,实则是对着云笙图穷见比,“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神使,她在外面公然教大家制盐制水,我这祭司还有威信可言吗,神灵的威严还被他们放在眼里吗,他们这是对神灵的大不敬,罪同旧神。”
“阿娅祭司,我在神国得到神谕,神灵要我将这技法传给阿布族人,你却说神灵的安排是损害了你的威严、是不把神灵放在眼里,可明明神谕才是神灵的化身,你说对你不敬等于对神灵不敬,那你是把自己的身份等同于神灵了吗?”
白马非马的哲学诡辩,就算是到了现代也容易在争论中将人绕进去,更别说是不懂得这概念的原始人了。
“神使请不要生气,阿娅祭司绝对不是那个意思,你宽容大量,何必和她过不去,阿娅你也是,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快向神使忏悔,求得神灵原谅。”坐在一旁的凯利像是和事佬,又像是在两边各点了一把火。
这么一劝,阿娅怒气果然更重,云笙抬眼见凯利端着,好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悠闲,自然是也要把他从岸上扯进来,让族长和祭司的矛盾摆在明面上,“族长你说得有道理,可阿娅最大的错误不在于她口出妄言,而是将神灵的馈赠据为己有,视族长为无物,族长是神灵选定的领袖,可他却不鞥从神灵处得到馈赠,这不是太滑稽了吗。”
凯利眼神瞬间一变,云笙这番话正戳中了他内地最隐秘的角落,祭司能独占创世卷,为什么他不能?可恨他一直没能找到创世卷在何处。
见凯利意动,云笙又加了把火,“盐和水是生命所必须的,因此神灵让我向世人传播,除了这两样,还有其他的。。。。。。”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凯利果然有些沉不住气,“其他的?是什么?”
云笙微微一笑,“船,可以在海上航行的船。”
凯利正想追问,却再一次被阿娅的声音打断了,“凯利,你不要被这个比瑟迷惑了,什么船,我根本没听过这种东西。”她转头恶狠狠地盯着云笙,抓起手边的骨刀,“你这个可恶的蛊惑凯利的比瑟,我要划花你的脸。”
“够了——”凯利呵斥,按住阿娅的肩膀,语气里却又带着安抚,毕竟神祭日还需要阿娅主持,这也是他迟迟没有跟阿娅撕破脸的原因,“阿娅,别在这里缠着神使了,离神祭日只有一昼,祭品准备齐了吗?”
阿娅稍微收敛了怒意,又瞪了云笙一眼,这才松开手里的瓷刀,“还没有,还差一个祭品。”
闻言,凯利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地皱起眉头,“怎么还差一个祭品,来得及吗,你现在赶紧回去再清点一遍祭品,差的也赶紧补上。”
“没问题,”阿娅看向着凯利,眼睛余光却瞄着云笙,她的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你放心,最后一个祭品一定赶得上神祭日。”
祭品,当然要用最有诚意的,这才对得起新神,想来,这位神使也愿意为新神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