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还是嘲弄道:“哦是吗,你们这样不把我的隐私当一回事,你觉得我去报警怎么样?你这算不算跟踪?”
谢铮:“客观上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矛盾,还曾经一起生活,不算跟踪。”
……讨厌的人机。
讨厌。讨厌。讨厌。
讨厌这种不平等的感觉。讨厌什么事情只要他想就能办到,讨厌他们那样的人可以一直我行我素。讨厌他身处高位却摆出可怜的嘴脸。
……这时候联系小王警官,他能帮她把谢铮抓起来吗?
不行的。
端宝儿打开幸福养老的卷帘门,歪倒在按摩椅里。
谢铮也跟进店,很耐心等抽了一把椅子坐着等,似乎要到她愿意与她沟通为止。
“把微信加上我就走。”
他恳切地说。
端宝儿充耳不闻,只把电视声音调大。
节目有点无聊,情感调节节目?切走。
男女抱在一起的偶像剧?切走。
法治频道的情杀案件?切走。
最终留在了本地的新闻界面,屏幕里的农民坐在无人驾驶的拖拉机上,吭哧吭哧,吭哧吭哧。
直到手机嗡嗡地震了起来,二人之间才不止有电视的播放声。
端宝儿看也没看,歪头接了电话。
“喂,你好——”
“你现在在家吗?”
熟悉的,略低沉的,有磁性的声音,是不夹也不带气泡音的天然的好听,尾音干净。
“祁宁?”
端宝儿意外地放下手机,瞄了一眼屏幕,陌生的C市号码,但不讨厌。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祁宁打电话。
她把手机放回耳边,“你刚才说什么?”
“你现在在家吗?”
“不在,是有什么事吗?”
端宝儿不大希望接到家属的电话,因为一般是老人独自在家却断联了,家属在外没法及时回家,才委托她上门看一眼。
她不希望谁家老人出事。
但没有,祁宁不是为了祁奶奶,而是专程找她的。
“我回南市了,现在在小区,想给你送些吃的。”祁宁说,“但见你没回消息,家里也没亮灯,所以打电话问问。”
饭约在下午,和学弟走回小区时,天还不算很黑,此时端宝儿侧头看窗外的天色,是很暗了,路灯都亮起来。
端宝儿没及时说话,祁宁又问:“你一个人吗?还是和学弟学妹一起?”
这要怎么形容。
端宝儿低头,含糊道:“有点事。”
“你是不是不方便说话?需要帮忙吗?”
端宝儿不知道祁宁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她一直在努力平心顺气,声音应该听不出什么不对,可此时确实需要帮忙。
心底那股被压抑的不悦泄了气,从四肢百骸中冒出来,瞥一眼身旁坐怀不乱似的谢铮,端宝儿突然就对着电话笑了起来,恶意煮沸了,盖不住,蒸汽蹿出去。
“我这边确实需要帮忙。”她说,“有人非说是我男朋友,所以你要过来做小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