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旎?是乔的声音,你还好吗?
温旎咬住嘴唇没有回答。又一记雷声炸响,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门被轻轻推开,走廊的灯光勾勒出乔高大的轮廓。他没开灯,只是走到床边坐下。做噩梦了?
温旎摇摇头,突然意识到他可能看不见。乔身上有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雨水的清新,莫名让人安心。
我小时候也怕打雷。乔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温柔,我父亲说卡文迪许家的男人不该害怕任何东西,所以每次打雷我都躲在衣柜里哭。
这个意外的坦白让温旎心头一颤。她想象着小男孩乔蜷缩在黑暗中的样子,和她此刻如出一辙。
后来呢?她忍不住问。
后来我遇到了克莱尔。乔轻笑一声,大学时的一场暴雨,她发现我在图书馆厕所隔间里发抖,二话不说把我拽出来,陪我喝了一整晚热可可。
温旎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爱意。又是一道闪电,这次她没忍住惊跳起来,额头撞到了乔的下巴。
嘶——乔倒抽一口气,但随即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没事,不疼。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隔着薄薄的睡衣传递热量。
温旎突然意识到自己只穿着一条短裤和吊带背心,胸口几乎贴着他的手臂。
她应该推开他,但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术。
睡吧。乔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生涩却温柔,我就在这陪你。
温旎闭上眼睛,听着雨声和乔平稳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将她放平,掖好被角。
半梦半醒间,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可能只是一个幻觉。
第二天清晨,温旎被阳光晒醒。
床边的椅子上放着一杯牛奶和牛角包,下面压着张纸条:我和克莱尔去上班了,冰箱里有食物,我的电话在通讯录里。
——乔
温旎小口啜饮着已经凉掉的牛奶,回想起昨晚的幻觉,脸颊发烫。
她翻身下床,突然注意到门缝下塞着什么——是一条粉色包装的卫生巾,上面贴着小标签:以防万一。
P。S。迈克说这个牌子最好用。
——C
温旎捏着卫生巾,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胸口膨胀。
她想起克莱尔温暖的笑容,想起乔拍着她后背的手,想起那个可能是吻的触碰…这个家太完美了,完美得让她想要破坏点什么。
她走到穿衣镜前,慢慢脱下睡裙。
镜中的少女身体纤细白皙,胸部刚刚好的弧度,腰线流畅地没入内裤边缘。
温旎用手指描摹着自己的锁骨,想象那是别人的触碰。
楼下传来开门声,温旎猛地回神,匆忙套上T恤。
她决定今天要好好探索这栋房子,尤其是乔和克莱尔的卧室——毕竟,了解监护人是寄宿者的基本权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