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们冬天和春天都有花可以看了。”
在有一郎表示梅子可以用盐腌渍后,她越发理直气壮起来,企图再多弄两颗树回来,被兄弟两个双双拒绝。
本就不大的院子,被两颗树和一个大亭子占了大半,显得拥挤起来。
三人不得不把周围的树又清了一圈,把地盘往外扩了一扩。
等到河边的大樱花树开了后,小院里那棵树也终于验明正身,确实是樱花。
粉白色的花朵在枝头争先恐后地绽放,一团团簇拥在一起,远远看去像山间一团粉色的云岚,微风一吹,就窸窸窣窣地散开。
有风的午后,她最喜欢坐在秋千上,眺望着早春的山景,看各种花陆陆续续地开放。
红的粉的紫的,在鲜嫩的绿意里稀稀落落的穿插着,大风一吹,满山的花和叶子掀覆晃荡。
有时候无一郎会躺在她的腿上,被慢悠悠摇晃的秋千哄得眯起了眼睛,柔顺微凉的长发被今月握在手里,悄悄给他编小麻花辫子。
等他醒来就发现自己原先顺直的长发变成了蓬松的小卷发,他也不生气,还借此同她笑闹起来。
有一郎则是安静地坐在另一边,靠着椅背,在静谧温暖的午后昏昏欲睡时,也会不自觉的往旁边歪倒,将头靠在她肩膀上。
风慢悠悠地吹,闲散的日子过得很快。
一眨眼又过去了一个多月,樱花匆匆谢了,化作细长的新叶,满山都是油绿色。
“姐姐,我要去河边打水,你和我一起吗?”
无一郎拎着空木桶路过了亭子,冲着在秋千上晃荡的今月喊道。
“不了,我一会儿去后山转转。”
“好吧。”
她摆了摆手,婉拒了他的邀请,目送他有些失落的背影离去。
“这时候你去后山做什么?”
有一郎抱着手臂走过来,直觉有些不对。
白日里她很少独自一人进山,大多时候不是在家里就是和他们一起出去,只有在日落后才会自己出门打猎。
“唔,昨晚看见了野猪,但是没追上,想再去找找。”
“晚点去不行吗?”有一郎皱着眉。
“不行啊,野猪这么危险的东西,得早点解决掉我才放心,万一你们遇到了怎么办。”
时透有一郎狐疑地看着她,又一时想不出阻拦的话。
“那你小心点,早些回来。”
“我晓得。”
看着她撑伞离开,浅葱色的身影渐渐隐没在树林中,时透有一郎不自觉地向前踏了一步,张口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总感觉好像有些很重要的东西,正在悄悄地从指缝间溜走。
——闲散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