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听到这个回答,司明镜莫名觉得有些不爽。她皱着眉看向隐青玉腰间缠着的银剑,嘴动了动,忽然很想口出恶言。
隐青玉这一句话隐约透着偏宠,而那银剑却似乎能听懂人话,好似欢喜似地闪起灵光,得意忘形地动了动。只是它忘了自己还缠在主人腰上,这一动勒得隐青玉呼吸一滞。
顾不上还在疗伤,司明镜飞快地爬起来,面色沉沉地伸手就去拽那把银剑,却再次被隐青玉拍开,手法和刚刚她探他耳上时一模一样。
“做什么!”隐青玉皱着眉,凌厉地在司明镜膝窝上击了一下,司明镜本就没站稳,这一下更是直接倒地,乖乖地被他按着疗伤:
“临要下山,一个两个都不消停。”
这话说得奇怪,什么叫一个两个?难道玄彻被分到和他们一组?想到这里,司明镜觉得烦躁不已。她和玄彻也不知是怎的,从第一次在宫中见面就看彼此不顺眼。那时她为了遮掩身份,还尽量低调,就是如此还能惹上这位太女殿下,可见两人是真的命中反冲。
她从地上撑起上半身,本是想看看玄彻的情况,却没想到一抬眼,竟然发现那妖物竟然不见了,而其原本的位置上,赫然躺着她的师兄隐忆!
此刻的隐忆静静地躺在隐青玉面前,双目紧闭,衣衫凌乱,不仅全是湿的,还满是血痕。半边脸上染着血迹,鬓发粘在侧脸。
“他……”司明镜脑子一下有些乱,可看了隐忆一会儿,又瞬间什么都想通了。
是了,怪不得她第一次见那妖物觉得眼熟,现在想想,那不就是隐忆的那张脸!
其实真不怪她没认出来。那妖物半人半鱼,披头散发又满脸的血,换谁也认不出那就是隐忆啊!
“隐忆师兄是妖?!”她不敢置信,盯着隐青玉求证。
“是。”隐青玉倒是答得干脆。见隐忆变回人身,他上前伸手在他颈侧、腕上都检查了一下,才转头对司明镜道:
“你既然已是我殿中人,也没必要对你隐瞒。但切记不可将此事说出去。”
“是。”司明镜对此没什么意见,只是指了指还在昏迷之中的玄彻:
“那太女殿下怎么办?”
“她喝了血,伤很快就会痊愈。”隐青玉答道,“稍后我会为她消除记忆。”
这一句话说得不假思索,却意外引起了司明镜的注意:
“消除记忆?”她眯起眼,“师尊,你可以消除别人的记忆?”
方才被缠着问了许多问题,隐青玉都有点习惯了,闻此也以为她只是好奇,有些敷衍地答道:
“嗯。今后也会教你。”
“你是不是对我用过?”
隐青玉身形一顿。
司明镜见状,心中的怀疑更确定了几分,继续道:“大婚那晚,在重府,你是不是改过我的记忆?”
“没有。”隐青玉斩钉截铁。
“是吗?”观察着隐青玉的表情,司明镜开始复述那晚的场景,想从这其中找出对方的破绽。
“那天晚上,你盖着盖头在重府门廊之中截下我,拉着我到婚房。我出去后,你等了我很久。”
“我出去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仿佛鬼打墙。现在想来,怕是师尊你动了什么手脚,叫我无论如何都只能回到婚房。”
听到这里,隐青玉张了张口,似乎想要打断,但很快被司明镜紧接着的话给噎住了:
“回房后,我掀了你的盖头,你主动与我耳鬓厮磨……”
“住口!”隐青玉面上薄红,似乎很生气:
“我不管你假扮傅一念后做了什么,不要让我听见这些污言秽语!”
听到“污言秽语”四个字,司明镜困惑地皱了皱眉。但隐青玉的表现很不寻常,她不打算就此停下:
“之后,我跟你说自己身怯难举,就晕了过去。若我猜得不错,我忽然晕倒也是因为你。师尊,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何那天会出现在洞房了吗?”
她强行说完,本以为隐青玉会大怒斥责,却没想到隐青玉听她说完,反而有些茫然地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