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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死亡（第2页）

黎玥皓好像看穿了程阳的心思，伸手在他后脑勺上轻轻地揉了揉，什么也没说。他不用说程阳也能懂。

黎玥皓拉开窗帘露出后面的露台门，带着程阳和一直跟着他们的阿灰一起走到露台上。

阿灰很兴奋，跟发现新地图似的走走闻闻到处探索。

露台上其实很空旷，除了一套桌椅和黎玥的两盆花就什么也没有了，程阳和黎玥皓一起，站在露台边上，就是之前黎玥皓常站着的那个位置。

“你在这儿就只能看到我的肩膀吧。”程阳抬头望着自己家的窗户，这才发现从下往上看的时候他家阳台的那半堵墙显得特别高，黎玥皓在露台上顶多就只能看到他胸口以上的部位。

“你以为我能看到多少？”黎玥皓突然想起第一次在这里见到程阳他急匆匆跑开的场景，“以为你下面没穿裤子我也能看到？”

“那时候是在这儿看到你太惊讶了，”程阳想起来也觉得尴尬，“而且才刚住进来，我也没来得及观察那堵墙有没有镂空的地方。”

程阳走到桌子旁边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周末陌生视角下的熟悉环境，觉得挺新奇的，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这个天气在露台上有些冷，他们在外面呆了没多久就进去了。黎玥皓给程阳看了一些他小时候的照片和他小时候收藏的哪些从来没给别人看过的小玩意儿。

“你额头上怎么还画了个红点？”程阳指着黎玥皓幼儿园的照片问他。

照片里黎玥皓肉嘟嘟的脸特别可爱，不过那时候他的眼神看起来就很凌厉，看着就不像个好惹的小孩儿。

“可能过六一吧，那时候的事儿我都不记得了，还是后来听黎玥说起的。”

第二天程阳和黎玥皓起床后带着阿灰去了趟菜市场，回来后程阳就脱了外套钻进厨房里开始做饭，正洗着菜的时候他外套兜里的手机响了，程阳没听到，是黎玥皓把他手机找出来后拿到了厨房。

“李姨的电话。”

程阳擦擦手接过电话。

“喂。”

“小程啊……你快回来，出事了！你、你外婆她……晕过去了。”

程阳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好像就从听筒里看到了李姨焦急的模样，他顿时心里一紧，扔下手里的土豆就往外走。

“她现在什么情况？去医院了吗？”程阳握着电话在客厅里焦急地左顾右盼，他急的不知道应该先干什么，“怎么晕的？伤哪儿了吗？”

黎玥皓在旁边也听到了李姨电话里说的话，他在后面检查了一遍厨房该关的都关上后跟着程阳出来把他搂在怀里轻拍着，“别着急，冷静一点。”

“我们正在去医院的路上……刚刚你妈过来了……她、她跟老太太说……”李姨此时也很慌张，她又想把事情讲清楚，又想挑着重要的先说，换来换去一直没说到点子上。

“李姨，你把医院地址发到程阳手机上，”黎玥皓从程阳手上拿过手机，冷静地说：“我们马上回来。”

“你去收拾装两件衣服带上手机钱包，”黎玥皓把程阳推向卧室，“我把钥匙放在地垫下让小瑷过来帮忙照看阿灰，我跟你一起回去，别担心，外婆肯定没事的。”

黎玥皓让程阳收衣服是想让他分心干点儿别的事，结果他站在衣柜前装了好几件衣服都是薄T恤。

“我来吧。”

黎玥皓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些换洗衣物，然后带着程阳出门直接打了一个车去医院。

一路上黎玥皓都牵着程阳的手，也不管司机一直从后视镜里看他们的眼神。好像不抓着程阳他就会被风吹走似的。

“外婆她有高血压，不能生气的，”程阳小声跟黎玥皓絮叨，“赵淑之前回去找外婆要房子都没把外婆气成这样，你说她这次来做什么了？”

“别想了，”黎玥皓挪动位置坐的离程阳更近了些，“你先休息一会儿，养养精神，具体的等到了我们去问李姨。”

“皓哥。”程阳抬起头直视着黎玥皓，“我害怕。”

黎玥皓还从来没见过程阳这么无助的样子。他之前一直都表现出特别坚强的模样，似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轻易地找到应对的方法。

有时候黎玥皓甚至觉得他像在雪地里一往无前奔跑着的孤狼，无畏风雨。

“别吓自己，”黎玥皓的手拖着程阳后脑勺，让他把头埋在自己肩膀里，“她们已经到医院了，不会有事的。”

黎玥皓心里也很担心，也很着急，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必须冷静，以便在程阳需要的时候可以立刻拖住他。

程阳的手机拿在黎玥皓手里，他带着程阳在急救室门口找到了李姨。

李姨一个人坐在急救室门口的椅子上等候着，她抬头见到程阳和黎玥皓出现时，立即起身走过去抱住程阳，头抵在他的胸前，手绕到他背后拍了拍。

“李姨，”程阳一到医院好像又披上了坚硬的外壳，他双手握着李姨的肩膀，带着她坐回到冰冷的铁椅上。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程阳看似镇静地看着李姨，轻声问她，“你从头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