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瞪大眼睛指着面前的一份嗦丢——土白话说就是炒石头。
“这能吃?!还有这……”
转手又指向一份炸蝉蛹。
对吃惯基地餐厅山珍海味的少年来说,这是个令人沉默的夜晚,他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少爷,这才是美味蛋白质懂不懂?”
小胖手指头夹起一蝉蛹往嘴里送,边嚼边嫌弃现在的年轻人挑食,吃不了苦。
“哥!我要回家,我才不吃这玩意儿呢。”
杨继耍无赖拉起他哥就要走。
“师傅,烤点羊肉串,再来两打汽锅生蚝,一箱大乌苏,带走。”
王不凡朝屋里头叮嘱。
“没事,不用迁就他,惯坏了。”于修说。
“今晚既然于大长官盛情邀请住大别野,那不得回去喝个痛快!”王不凡故意逗杨继,向他吐了下舌头。
“……你……你老不要脸!”
“我去,于长官,你可以啊,科研院给你多少工资?”
“这三层小洋房,潇洒极了……”小胖一到大门口看见眼前建筑就忘记了思考,只下意识地拖着两条腿下车环顾。
铁艺的大门,不似河坊东区的浮夸,夜色下的花儿依旧亮眼,抬头便能看见尽头小楼三层流泻出的暖黄色灯光。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小胖心酸抹了把鼻涕,贫富差距比倒春寒来得狡黠。
“进去吧。”于修扛起啤酒领头走。
大门并没有上锁。
“你不怕小偷啊?”小胖觉得不可思议。
“嗯?”于修没懂他的意思。
“哦,也对,谁敢偷你头上来。”小胖觉得自己在问些屁话。
“你们这种有钱人不都雇保安站大门口嘛。”又一句屁话。
“凭我哥的武力值,雇那个干嘛,当吉祥物?”
“也对。”
两人就这样击鼓传花讲了一路,王不凡一句也插不进去,只是默默跟在最后。
要想办法赶在明天审讯前救出黑沙才行,他看了眼手里拎的烧烤。
办法来了。
“我们不住一二楼吗?”小胖问。
王不凡也留意到了,于修带他们走的电梯直达三楼,并没有看见一二楼按钮。
“嗯。”一个简单的回答,不带任何解释。
电梯开门就是大客厅,没有想象中别墅该有的雍容华贵,取而代之的是纹理清晰原木色地板,被米白色落地窗框包裹的玻璃映透月色。
占据客厅主体的是几张布艺沙发,橘黄的靠枕随意摆放,中央是粗细不一的木桩桌,墙角用枫叶装饰,一切都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