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u!”有惊喜的声音从洞口处传来。
你趴在窝窝里瘫瘫,只随意抖了抖耳朵。
昨天异常的气压中,你已经闻到了凉凉的水的味道,冷冷的,但并不凛冽,你猜是下了场安静的雪。
‘又到了下雪的日子啊。’
新生的小鼠鼠对于没见过的东西当然很新奇,不过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鼠鼠了,就不打算去蹭这个初雪的热闹。
你懒懒翻个身,把本来盖在身上的尾巴压到身下。
蹭蹭,蹭蹭,蹭蹭蹭!
尾巴!毛呼呼!
大冬天就是该在温暖的窝窝里,抱着毛茸茸的被被窝个快乐的……
“biu!”
你的快乐窝冬宣言刚在心里咕噜了一半,你那在睡梦中朦朦胧的兄弟一个翻身,就把你压得像玩具小黄鸭一样发出了泄气一般的短促声音。
被压住的你认真思考了一下把他踢下去的可行性,最后觉得也挺暖和的,算了算了。
于是你咕蛹了下,把自己摊得更平了,然后扯过你兄弟的尾巴在身下垫吧垫吧,又把自己尾巴盖你兄弟肚肚上。
万事俱备!睡觉!
冬天总是很冷,但洞穴在地下,大地保存了温度,热乎乎的暖意也在一呼一吸间从你兄弟那传来,你抱抱怀里的尾巴,睡了个安稳的觉。
大地的气息就如同母亲,温柔地环抱着你们,你觉得熟悉又安心。
再次被吵醒是在一阵古怪的喧闹之中。
你闻到些亲切又熟悉的味道从底下缓缓上浮,又四散开来。
没多久,“diudiu”的叫声就从通道另一头传过来。
你看见你们同龄的姨姨匆忙而恐惧地跑到你们窝窝洞口。
她惊慌的声音戳破了你兄弟的睡眠泡泡,不过在他清醒之前,你就率先起身去询问了。
你一动,你兄弟就骨碌碌滚落到一边去了,本就还没清醒的他被滚地更加迷迷糊糊。
不过你现在没空顾及他,这是他睡在上面的风险和代价。
你迎上姨姨,你们还挺熟的,平日里你就经常和同龄的鼠鼠一起行动,出去觅食,探险,你们都常在一块。
和你们同龄的姨姨舅舅一共三鼠,他们在同龄里都算偏小的,平时也不是风风火火的性格,看到她如此慌张,你很担心是出了什么事。
你姨姨手舞足蹈地比划半天,支支吾吾却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一味叫你去。
于是你跟在她身后,一起往洞穴最深处去,你兄弟也终于驱散了他头顶旋转的晕乎圈圈,跟在你们身后一起前往。
你没见过你外公,也没在你外婆身边见过任何伴侣,她虽然依然很活泼很灵活,但与你们那种活力或者生机勃勃感还是很不相同。
她的气息是平静的,很温和,很包容,今年春天她也把孩子们赶出自己的窝窝了,但她是直接领着崽崽们去挖新窝窝,还建工!
每天都会蹦蹦跳跳地督促崽崽干活,一直到新窝窝验收完工。
之后崽崽们也时常回去过夜,和没离开时一样,睡成一大堆堆。
这次你姨姨领路的方向明显就是你们外婆的窝窝。
你们一路过去,一路都有鼠鼠从四面八方的通道里过来,逐渐会聚,堵塞了通道,大家挤在过道里再也无法前进了。
你姨姨更焦虑了,“biubiudiudiu”地左右踱步,要不是场地不允许,早急得绕着尾巴团团转了。
于是你靠近姨姨贴贴,试图用你的存在给她些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