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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看不懂的菜单（第5页）

贺钟堂观察着他的动作，有些好奇：“之前看你吃饭都挺快的，今天倒慢条斯理的，这习惯还能切换？”

陆远咽下嘴里的鱼肉，摇摇头：“看情况。带团时得吃快，一是不知道客人会有什么突发状况，二是中餐时间得在客人桌边转悠几趟，看看大家吃得怎么样，饭够不够，菜合不合口，慢了不行。现在嘛，”

他看了一眼贺钟堂，笑道，“没人需要服务，也没人催，自然可以慢慢吃。吃太快对胃不好。”

他注意到贺钟堂没怎么动鱼，“贺哥，你不吃鱼？”

贺钟堂摇头：“刺太多太小，嫌麻烦。不过这味道真不错，酸辣开胃，里面的豆腐嫩，土豆也面。”

他夹了块炸得金黄的乳扇，咬了一口，浓郁的奶香在口中化开。

但他只尝了这一口，就放下了筷子。

漠北长大的人，偏偏天生抗拒牛奶，小时候为此没少挨揍，但就是改不了这口。

倒是对那盘茉莉花炒蛋很感兴趣，金黄的蛋饼里嵌着洁白的茉莉花瓣，入口清香独特。

“第一次知道茉莉花还能炒蛋。”他有些惊奇。

“云南的花可入菜的多了，”陆远接口道，“茉莉花、芋头花、海菜花、石榴花。。。各有各的做法。好多我自己也没尝遍呢，以后有机会带你试试。”

一顿饭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接近尾声。

贺钟堂借口去洗手间，实则溜到前台想结账，却被经理含笑告知：“陆先生签单即可，武先生会统一结算。”

等两人吃饱喝足出来，陆远也被告知同样的话。

坐上回酒店的出租车，贺钟堂终于忍不住感慨：“小陆，你这师父。。。何方神圣啊？感觉跟小说里的霸总似的，到哪儿都能签单，掌控世界经济命脉？”

陆远被他夸张的形容逗得差点笑岔气：“噗。。。我师父是厉害，但真没到那地步！

他就是入行早，原始积累做得好，现在不怎么带团了，主要投资些酒店、餐厅、俱乐部，还有些别的产业。

有时也被人请去做行业培训，在滇省旅游圈里名头是响，但出了这圈子，认识他的人真不多。”

贺钟堂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

前排开车的出租车师傅却像是听到了关键词，透过后视镜看了陆远一眼，操着本地口音搭话：“小哥是导游噶？”

陆远应了声“是呢”。

师傅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刚听你讲师父。。。旅游圈数一数二的就那几个了嘛！是武财神，还是文凯？在滇西北，这一文一武才算得上顶尖，其他的像和菊、严京，那都是第二梯队嘞！”

他扳着手指，兴致勃勃地推测着陆远师父的身份。

陆远连忙笑着摆手，插科打诨：“哎哟师傅，我吹牛呢！仗着人家不懂咱圈里的事瞎咧咧，这不碰上您这位行家，牛皮吹破咯，臊得慌！”

他打定主意不透露武财神的名号。

贺钟堂靠在椅背上，听着两人的对话，脑海里却飞速串联着线索：陆远口中的“武先生”，能订到顶级套房和段府包间，签单消费，在旅游圈地位崇高。。。。。。

出租车师傅口中的行业顶尖“武财神”。。。。。。答案呼之欲出。

他看着身边这个看起来温和低调、不显山不露水的年轻导游，心底暗暗惊叹：原来这小子，拜了这么一座真佛当师父。

窗外的月亮升得更高了，清辉透过车窗洒落。

他看着陆远和司机师傅轻松闲聊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车内狭小的空间里，除了淡淡的烟草味和夜风的气息，似乎还多了点别的什么，像洱海夜里悄然弥漫的水汽，无声无息地浸润着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