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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问名上(第1页)

柳鸣镝发现自己被盯上了。

他昨夜投宿广都镇北边一家小客栈,在大堂和几个蒙面青疤的唐门弟子擦身而过,当时并未多心,早上离店就被尾随了。

这事着实蹊跷,他下山数年,没跟谁结过仇家,要说和唐门有什么牵扯,无非是三庄主大婚时和送亲的人同桌喝过酒,有个半截眉毛的唐门小子玩骰子出老千,他一拳打过去,赔了五十两银子,还被罚在鹰扬谷划了两个月船。

柳鸣镝心想,本来就是你们的人有错在先,我下手重固然不对,但赔也赔了罚也罚了,那个唐傲生上来笑眯眯的说是打圆场,张口就要五十两汤药费,大喜的日子不宜结怨,我少不得要忍,哪知你们倒是不依不饶,这么久了还想找茬?

他越想越恼火,倒不是怕他们下手,只是觉得被苍蝇黏着恶心,广都镇到成都是一条宽阔大路,进了城就有浩气盟的兄弟接应,但他心想何必把这几只苍蝇带过去,不如就地解决了它。

柳鸣镝向来说做就做,当即掉转马头折返广都镇,把马留在驿站,自己大摇大摆走到茶馆喝茶。

茶续了两碗,还不见人现身,柳鸣镝等得焦躁,恨不得破口大骂唐门是阴沟里的臭虫见不得人,他将剩茶一口饮尽,喊老板娘结账,提刀便走。

广都镇西边有个集市,看起来热热闹闹,其实鱼龙混杂,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柳鸣镝走进一条暗巷,这里被高墙投下的阴影笼罩,人眼只能勉强辨出地砖的颜色,那是积年累月被血浸染又被水冲刷过的暗红色。柳鸣镝在阴影中站定,冷冷道:"知道你们见不得光,特意选了这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还不出来?"

"叮"地一声轻响,音色空灵,形似乐器,仿佛高楼上有人击缶,柳鸣镝有一刹那的恍惚,但习武之人对危险有本能的警觉,那音波能摄人心魂,他侧身疾避,迷神钉堪堪划过他的右脸,无声无息没在了墙角蕨丛。

只听东侧有人道:“啷个急,死了哪个办?”

西侧又有一人,懒洋洋回道:"瓜娃子没礼貌,嘿他一哈,我心里有哈数,你怕个球。"

东侧那人道:“你以为我怕么得?他死了不要紧,就怕宝贝不到他身上老!”

这两人操着一口浓重的蜀音,声音轻飘飘的盘旋在半空,不知身在何处,柳鸣镝对巴蜀话一窍不通,当真是半句都听不懂,于是不耐烦道:“两只绿头苍蝇在那嗡什么呢,会说人话吗?”

此话一出,果然又是”叮“的一声,柳鸣镝早有准备,听得响声自斜上方而来,说时迟那时快,他迅猛挥刀,凛冽的刀气势如破竹,排空直上,只见西侧屋檐片瓦尽碎,轰隆隆从高处滑落,暗尘弥漫间,两个身长九尺的青面人负手而立,柳鸣镝见他们装束一致,皆是黑边靛蓝色长衣配束甲,高发冠,半遮面,脸上涂漆似鬼面,并不是昨天在客栈遇到的唐门普通弟子,倒仿佛是身居高位的,柳鸣镝更加疑惑了,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竟然还专门派两个高手堵截?

不知对方底细,还是小心为上,柳鸣镝拱手道:"两位跟了一路,到底有何贵干?话说开了,大家都痛快些。"

对方却是一怔,左边那人语气颇为不快:"格老子的,还反过来问我,昨天晚上,你做了撒子事,自己不晓得蛮?"

这句话不难,柳鸣镝勉强听懂了,他心想莫名其妙,昨天自己除了在客栈睡觉还干了什么?难不成真是故意找茬?

他绷着脸道:"柳某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二位,难不成和贵派弟子同住一间客栈,就犯了什么忌讳吗?"

他怒气冲冲,对方也有了火气,右边那人对同伴道:"还装憨,莫不是想拖时间,搞阴谋诡计。"

左边那人十分烦躁:"早叫你动手不听,不管宝贝到哪里,先把人抓到噻。"

柳鸣镝本来在全神贯注辨析他们口中的字眼,陡然间嗅到危险的气息,立刻翻身后跳,只听"当当当"三声闷响,几枚罡镖打在他方才站过的地方,而他脚尖刚落地,又迅速向一侧弹开,透骨钉贴着他的鼻尖掠过,一股沁凉寒意瞬间游走全身,柳鸣镝恼恨他出手狠辣,正欲拔刀,猛然看到眼前千百根银针有如暴雨之势铺天盖地,好一个暴雨梨花!他咬牙切齿,疾速旋刀格挡,待一波攻势渐缓,迅速提刀猛冲,直劈左边那人面门。

这是不要命的打法,柳鸣镝当然知道,唐门的人出了名的阴险狠毒,和他们硬拼绝对是下下策,但他心中一口恶气难消,纵然预料到对方会躲开这刀,还是以排山倒海之势劈了过去。

如他所料,本来站得笔直的敌人在刀锋下倏然不见,只留下一个原地飞旋的圆盘机关,而脑后又有利刃破空而来,他反手挥刀回挡,这次却不是什么暗器,而是结结实实一发百里追魂箭,柳鸣镝硬接了这一箭,但抵挡不住箭头的威力,脚下被逼得连连后退,最后整个人被拍在墙上,轰地一声,全塌了。

展开机关翼的唐门男子如大鸟般悬挂半空,他亲眼看着柳鸣镝在砖瓦砾石中挣扎吐血,脸上却并无欣慰之色,在空中左顾右盼,突然骂道:"格老子的,你人呢?"

一个虚弱的声音自墙角传来:"我。。。。。。我被暗算老。"

空中那人即刻收翼而下,发现同伴正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十分痛苦,不像负伤,倒像精神受了刺激,同伴断断续续道:"我。。。。。我突然手脚不听召唤,没得意识,不晓得自己到哪里。。。。。脑壳又疼。"

话音刚落,一缕若有若无的琴声飘忽而来,青面人脸色一变,飞也似冲到瓦墙塌陷处,鲜红的血迹仍在,但哪里还有柳鸣镝的影子!

到手的鸭子飞了,他怒不可遏,抬手将墙外的大柳树射成了筛子,原地思索片刻,转身把同伴扯将起来,骂骂咧咧地走了。

柳鸣镝梦见自己是大海里的一叶小船,漫无目的地漂流,浮浮沉沉,不知道去往何方,但海水是温暖的,温暖的水流漫过他的四肢百骸,像浇灌着嫩芽,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在复苏。

潮水将他推送上岸,柳鸣镝睁开双眼,首先听到的是一阵铮然的琴声,入目之处皆是黝黑的岩壁,干稻草的味道又十分刺鼻,他用手撑着坐起来,眼睛里带着刚睡醒的迷茫。

他看向旁边的抚琴人。

那是一个年轻的白衣女子,蛾眉微蹙,双眸紧闭,看不出抚琴的闲情逸致,反倒像苦苦煎熬,洞室内琴音环绕,顷刻之间,柳鸣镝发觉自己的力气又恢复了一成。

很明显这人正以琴音为他调理内息,霸刀山庄和长歌门世代交好,他当然知道这是长歌独门的相知心法,心中一喜,当即盘腿运功,在琴音辅佐下驱动真气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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