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狗见了她又兴奋地贴了上来。罗西一把拎起它的后脖颈,打了个车扔到珍娜家门口。
珍娜怜爱地把小狗搂到怀里,望向罗西的小脸,虽然平时也苍白,但现在更甚,蒙上了一层死灰,嘴唇干裂,一丝血色也没有。她担忧地问:“你还好吗?”
罗西摆了摆手:“小伤,我没事。”她眼睛瞥到一边,状似随意地提起,“我最近要去出个任务,用不了电话,也不知道需要多久,不用找我。”
一想到又要好久见不到,珍娜委屈巴巴地瘪起嘴,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她,和她怀里的小狗简直如出一辙:“那你……进来坐坐?”
罗西摇头,疲惫地叹了口气:“不了,我还有约。再见。”再不回去比斯吉要生气了吧。
回到比斯吉家,果不其然一进门就是比斯吉那黑成锅底的脸:“骨头都快碎成渣了怎么还到处乱跑?”
“去见了下朋友。”罗西无辜地眨着眼睛,“老~妈~”
“哈?”比斯吉习惯性地扬起拳头,嘴角抽了抽,还是放了下来,“都把我叫老了!”
“是,”罗西吐了吐舌头,识相地躺回了床上,继续接受曲奇小姐的全套护理。
晚间,她再次被比斯吉摆弄成洋娃娃,塞进轮椅,推到了餐厅。
罗西不明白老师为什么对这种事情异常执着。在流星街,许多人连生日都没有。她和姐姐罗珊也都不怎么喜欢走这种形式,因此在遇上比斯吉之前,她从没庆祝过生日。
灯光骤暗,悠扬的钢琴声流淌而出。一辆餐车缓缓推来,上面是一个装饰浮夸的生日蛋糕,缀满了粉色蝴蝶结和巧克力球。侍应生们围拢上来,随着音乐低声合唱。
暖黄的烛光跳跃着,映出了比斯吉那双亮得惊人的大眼睛。
罗西好像明白了这个生日的意义——这里的侍应生全都嫩得可以掐出水,帅得各有千秋。
噫,怪不得。
罗西心里笑着老师花痴,轻轻吹灭了蜡烛。室内灯光再次亮起。
比斯吉难得放软了声音,对她说:“16岁生日快乐,罗西。”
“……嗯。”谢谢两个字堵在她的喉咙里,太肉麻了。她叉起蛋糕,埋头苦吃起来。
比斯吉撅了噘嘴:“别老装深沉,小孩子这样一点都不可爱。”
“唔,”罗西努力吞下蛋糕,反驳道,“我已经16了。”艾莎妈妈在她这个年纪已经开始抚养她们了。
比斯吉轻轻弹了一下傻学生的脑门:“你才16岁而已!小孩就要有小孩的样子。”
罗西不服:“那你别装小孩,老人要有老人的样子!”
“嘶——”比斯吉闭上了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不断劝自己,“不能打她,不能打她,不能打她……”
“才怪!”最终还是一声怒吼,伸出魔爪对着罗西的脸颊,毫不留情地开始揉圆搓扁。
“唔……”罗西的脸蛋在比斯吉的蹂躏下一会变猪头,一会儿变马面。
手动给罗西打了一番“腮红”,比斯吉才心满意足地收手。
她活动着手腕,笑着:“明天我要去玩个游戏,你跟我一块。”
“我可以拒绝吗?”她的计划是回老家,挖个坑,躺一躺。
“不!可!以!”比斯吉一字一顿,笑容灿烂,“这是老师的命令。”
“好吧。”罗西答应得干脆。没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第二天,遴选大厅内人头攒动。
罗西缩在宽大的黑色夹克里,一顶报童帽压得低低的,裹得像个大列巴。低烧时退时起,厚重的衣物勉强能带来一丝暖意。
她和比斯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突然,比斯吉的目光望向大厅入口,被磁石吸住了一般。罗西轻轻摇晃着比斯吉的胳膊,可她眼睛一眨不眨,挪也挪不开。
看着门口的奇犽与小杰,罗西呼吸一滞。
她知道,是比斯吉喜欢玩弄小男孩的恶疾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