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潢庒拽着铁链把人带到上层区,殷勤地深鞠一躬:“解爷,扑买会结束后设有夜宴,望您赏脸。”
解燕越过庄潢庒,弹指间,束缚淡棂的枷锁骤然崩断,他脱下外衣裹住淡棂的身子,将他抱起来:“带路。”
庄潢庒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是。”
双双摆脱纸人控制的官惟和宥山,一左一右跟在解燕身后,东一句西一句:
“你哪来七百一十二万两黄金!说大话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不要命啦!”
“感情你前面铺垫那么久,是知道压轴扑买的是他啊?啧啧啧,当兄弟的这么不义气,你何时发达的也不告诉我,这么些钱都够你当皇帝了。”
“师父你没事儿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我听说你被当成人盒送给什么蝗主,可担心了!”
“美人儿我跟你说你可别被解燕这幅模样骗了,他虽然长得好看身材好有钱有实力,但是保不齐这样的男人花心啊。”
“就是就是,他刚刚还说师父坏话,说你不是好人!”
淡棂伸手在两人头上各摁一下,示意他们安静会儿:“好了,都不闹了,我有些累。”
霎时,二人瞬间噤声。
解燕眼含深意地瞥了眼二人,没说什么。
庄潢庒引人一路往地下更深层走去,途中偶遇扑买会上同样出手阔绰的卞生。
茶衣视而不见直直走了过去,卞生见状,走过去用自己肥大的身体挡住去路,笑起来露出满嘴黄牙,手里握着月娘的腰身,不安分地摸着:“这不是解爷嘛,今晚可算让我长眼了,从前在永平县可不曾听过您这大人物,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月娘站在他身边跟拐棍似的,淡棂无意间对上月娘投过来的目光,心道,是在看他?
撞上淡棂的目光,月娘毫不避讳地盯了回去,视线越过淡棂往后探去。
随即,淡棂明白,月娘偷看的是茶衣不是他。
淡棂叹了口气,心道月娘对茶衣有意乃情理之中,茶衣一看就是家世好才貌俱佳的贵公子,卞生这种土大款全然无可比性,无论是从身量还是财力,茶衣各个都是顶尖的。
今晚茶衣出尽风头,做谁得奴仆不是做,唯独做茶衣的奴仆才叫人心猿意马。
“谬赞了,初入贵宝地不识规矩,夺卞爷所爱,抱歉了。”解燕皮笑肉不笑,他不是很想跟眼前之人多费口舌。
淡棂贴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见的音量道:“放我下来。”
解燕噙笑,只是换了个姿势,单手圈住淡棂双膝,把人打竖抱,不轻不重地在他臀上一拍:“少在外面勾引人。”
淡棂瞬间脸红,哑口无言,默默扯紧了外衣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
“师父……”官惟叫了声,话都没说完就被宥山捂住嘴。
“哪里哪里。”卞生意味深长地盯着解燕打过的地方,饶有深意地说,“解爷可真是买了个宝啊。”
“卞爷手里的,就不是宝贝了吗?”解燕瞥见月娘投来的目光,警告地回了个眼神。
转瞬即逝的眼神,却叫月娘浑身寒冷如坠冰窟,她怯怯地收回目光,娇柔地往卞生怀里钻去,大气不敢喘,她总觉得那个眼神不是在警告她易主的念头,而是在提醒——
月娘小心翼翼地撩起眼眸,目光落在解燕手里抱着那人身上,几乎是看过去的瞬间,解燕的视线落了下来。
果然。
卞生干笑两声:“不知解爷可否赏脸,与我共赴夜宴呐。”
“哦?卞爷要请我?”解燕扬起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