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在黑暗里格外清晰,领带、衬衫、长裤,一件件被胡乱丢下床沿。
安毓是羞涩的,光裸的脊背贴上孟殊掌心时轻微地抖了一下,常年不见天日的皮肤白得几乎能看到淡青的血管,在暖色壁灯下像一捧新雪。
孟殊之前只给过他一个很纯情的亲吻,便让安毓昏头转向,几近晕厥。
“我可以标记你吗?”孟殊很绅士地问,孟殊的声音低而沉,呼吸扫过他耳廓。明明两人已经肌肤相贴,这句话却问得克制又礼貌。
安毓的指尖划过他紧绷的腹肌线条,美色当头,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孟殊不算熟练地仰头去够孟殊的唇,先是下巴,再是唇角,动作生涩得像初尝禁果的少年。
舌尖舔过对方微凉的唇缝时,他含混地应了声:“可以,当然可以了。”
他们是合法的,证件上盖着民政局的钢印。
安毓后来回想起来,那三天简直像一场荒唐的梦。
被标记的感觉来得汹涌又彻底,腺体被咬破的瞬间,他眼前炸开一片白光,连指尖都发麻。
他原以为郑卫桑那些下流玩笑都是夸大其词,直到自己真的被折腾到晕过去又醒过来,循环往复。
大部分时间他都陷在酒店柔软的床褥里,浑身酸软得像是被拆了一遍。
但是有时候刚咽下几口热粥或者喝了两口水,睡衣扣子就被挑开;浴室里水汽还没散尽,瓷砖墙又贴上发烫的脊背。
孟殊总是一边吻他汗湿的鬓角说“抱歉”,一边掐着他的腰,力道重得像是要把他钉进床垫里。
起初是疼的,后来却变成了另一种难以启齿的滋味。
某种情感堆叠得太高,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也控制不住绷紧的腰腹和发抖的腿。
要不是当时他的Alpha还是在校学生,中间还有课需要回去,他相信,自己真的有可能死在床上,感谢军校。
那三天里,安毓的每一顿饭都是孟殊亲手端到床边的。
安毓醒来时浑身酸疼,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可当孟殊穿着睡衣俯身给他一个早安吻时,他又觉得这点疼根本算不了什么,就算死在床上也值了。
他软绵绵地趴在孟殊胸口,浴袍带子被对方修长的手指绕着玩,时不时蹭过他颈后敏感的腺体,温热的唇贴上来轻轻一吻。
安毓缩了缩脖子,皮肤泛起细小的战栗,犹豫了半天才小声嘟囔:“下次……能不能别这么凶?"
这是安毓委婉地表示每次强度不要那么大。
孟殊眉头一皱,手指停在他腰窝:“你不喜欢?”
安毓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说喜欢显得太放荡,说不喜欢又违心,最后只能胡乱地点头又摇头。
孟殊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之后果然收敛了许多。
可安毓心里又隐隐觉得可惜。虽然现在改成三天一次,可每次还是被折腾得够呛。
孟殊的体力好得惊人,他瘫在床上喘气时总会想,年轻人就是不一样,自己这个快三十岁的老骨头果然比不上。
就在他们刚准备去度蜜月的时候,实验室就通知安毓负责的实验出现了问题。
他不得不回去处理,安毓他转头看向靠在床头翻行程表的孟殊,他正在看酒店附近的环境。
安毓不得不告诉他这个消息。
他怀疑孟殊是什么狐狸精变的,明明看着清冷矜贵,夜里却能把他折腾得嗓子发哑,吸他的精气。
孟殊第二天很不开心,幽幽地看着他,安毓边系扣子边心虚地说了声“再见、。
孟殊问他什么时候下班。
安毓抱歉:“说不准,我回来的时候提前给你发消息。”
他暗自给自己打了气然后飞快地在孟殊嘴角啄了一下,没敢看对方表情就逃也似地关上了门,于是他没看见Alpha摸着自己唇,别扭地转过头笑了。
安毓开着车就看见附近施工围挡上的“美食城规划图”映入眼帘。安毓盯着效果图,他想终于不用吃难吃的食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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