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茸立刻站起来了:“………”
奈何有脑子都用来猜谢执怎么出招,用来惴惴不安,半晌一个字也没听,忙低头给秦彪努嘴,秦彪拿书挡着:“问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众位怎么看?”
轰一声,宁茸脑子一片空白,汗都流下来。
他能知道什么?
背是背过,一点儿也不解其义。
这余夫子避也避不开,谢小郡爷这么高声说了,人又立刻站起来,看着人那一脸的汗,还是点着眉心头疼问:“那宁茸,你便说说罢。”
谢执想,这应是够简单了,真的太简单了。
宁茸在后揪烂书本:“嗯……嗯……回……回夫子……”
把“回夫子”磕磕巴巴说了三遍,就是回不出来。
满脸都是红意,大家都坐着看他,聚焦时,只有他一人傻子似的立着,好像要烧着了。
余夫子也看出来,无奈摆手:“坐下罢。”
宁茸坐了,自把头差点儿低到地底下。
秦彪只拿口型骂表哥前头的:“真他娘没见过这么小心眼儿!还他娘要记多久!”
又在下拍他表哥膝盖安抚。
出了这事,宁茸又虾米似的蜷到案上蜷到课毕。
却不想,这谢小郡爷又第二次敲了他案。
如今一听到这来自前面的熟悉声响就是浑身一振,立刻从案上抬脸,怯怯把人看着。
这谢小郡爷只笑,不说话,双手叉在他案面好整以暇摆放,静静盯住他一双狐狸眼睛。
宁茸叫他看得睫毛扑闪,心跳如鼓。
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这绝对是个冷笑没错罢!
末了,长叹气:“还有什么?你一次使出来罢,别总这样冷不丁的,很恶心。”
眼见着,这谢小郡爷脸上的微笑……没了。
复又转回去,拳头重重砸在案上。
小胖子这回连气都不敢喘,死往边上挪。
春晖脉脉,花影错落,风起吹绿波。
又是两堂课过去。
到底是没忍住。
在众人都起身要离了学堂去斋堂的时候,回首而立,对也正要跟表弟起身的宁茸道:“我要你做我朋友。”
秦彪:“……”
等在一旁的曲、柳二人:“……”
宁茸向后看看,又仰回来脸儿,把立着只有下颌同一双丹凤眼明显的人看,确定他俯视的是自己:“我?你是说我么?叫我……我做你的朋友?”
“是。”谢执背起双手,再次看向坐着的宁茸,一字一顿道:“我要你做我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