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忍不住想到庄然。
庄然现在在干什么?工作上的问题棘不棘手?又或者,他们还有没有机会一起吃个晚饭?
他有点想念庄然。
不过三周而已,严寰发现自己已经快要忘了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是如何度过周末的了。
把衣服整理好,又把睡了一周的床单被套拆下来放进洗衣机,严寰拿出衣柜里干净的床品重新铺好,然后穿上外套,拿起手机出了家门。
——整整一下午,庄然的手机一直放在背包里没有拿出来过,因为害怕自己会分心。
他一边如往常一样高效率地和同事沟通,处理好自己那一部分的工作,一边在可以喘息的间隙里黯然神伤。
中午的薯条汉堡带给他的安慰已经消散,他总是会想自己这时候本来应该在美术馆里和严寰看展。
美术馆里的氛围那么好,他完全可以和严寰在里面牵一下午的手。
逛累了就坐在一起喝杯咖啡,然后等到傍晚去观景台上看一看日落,再一起去吃晚餐……
可现在,他却坐在这里加班。
想撇嘴,想哭。
但旁边还有同事,不得不督促自己做好表情管理。
和技术部一起忙到天昏地暗,六点多钟的时候终于差不多快要结束,玻璃窗外的天也已经黑了。
“待会儿一起去吃饭吗?”旁边的同事伸懒腰问他。
庄然想了想,摇了摇头。
内心祈祷严寰还没有吃晚餐,又或者,吃过了也愿意出来陪他再吃一点。
然后他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想给严寰发消息。
打了几个字后又删除,起身走到走廊,迫不及待拨过去电话。
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通。
“严寰……”庄然先开口,看着大楼底下的路灯。
“嗯。”严寰的声音透过听筒也依旧平静又温暖,背景有模糊的音乐声。
“你在干什么?”庄然问。
严寰反问他:“工作结束了吗?”
“嗯,”庄然立刻小声抱怨,并善用夸张,“结束了,我坐了一下午,腰和肩膀好酸,眼睛也很不舒服。”
严寰似乎是笑了笑:“这么不舒服啊?”
庄然点头,意识到这是在打电话,又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咕哝道:“反正就是好烦。”
那之后短暂沉默了几秒。
然后严寰有些迟疑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那如果我说我就在这旁边,你会高兴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