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实恍惚了一下。
这话从和说起?
他怎么从不记得自个儿有和县太爷提起过这些事?
族老闻言,瞪了刘老实一眼,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愁苦。
“地是好地,向阳,近水。可……唉,收成总是不济。”
“一亩地,好的年景,也不过收个一石出头。”
李景安眉心微蹙。
那盐碱地不长庄稼是天理,可这好田也如此低产?
这不应该啊……
难不成,是种植的办法有问题?
李景安忍不住追问:“好田也只得一石?这是为何?老人家可知根由?”
族老摇头,满是无奈:“祖祖辈辈都这样,许是…地力不足?或是种子不行?也说不清。”
李景安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
既然一开始就打算从种地开始整顿县城,那这低得离谱的产量,不是恰和了自己的心意么?
不去看看,着实可惜了。
说干就干。
李景安撑了撑身子,笑盈盈的问道:“实不相瞒,本县在家中也时常种几片菜地。涨势皆一片大好。”
“如今算来,也是小有心得的。”
“老人家既有困惑,不如……带本县去你家田里看看?”
族老和刘老实都吃了一惊。
族老看着李景安苍白如纸的脸和单薄的身形,犹豫道:“大人,这……田地在村东头,路不算近,您这身子骨……”
他实在担心这看着像风吹吹就倒的县太爷半路出个好歹。
“无妨。”李景安打断他,“我来时带了匹青骡来。如今干放在县衙之中也是碍事儿。”
“倒不如再借它背一驮,去田里看看。若本县真知道缘由,也算解了您这一辈子的困惑了。”
族老听着,好生心动。
这良田低产的事儿,他可是惦记了一辈子的。
这些年来,他不是没动过各种法子去调试,但总不见好。
如今岁数大了,折腾不动了,便也就耽搁了。
现在听这县太爷提起,只觉得那失去的精力又回来了,想立刻搀扶着人过去看看。
万一他真有法子呢?
那一亩地,可是系着他全家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