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朗也不知道,很老实回答:“不知道。”
衡星一愣,笑了:“那明天呢?”
越朗有点不好意思和他对视,盯着空荡荡的桌面:“应该可以吧。”
次日依旧是休息日,不过只能休半天,越朗熬了个夜把所有的东西备齐,出摊,然后准点等到了人,看他又拿起两个抹茶红豆。
越朗忍不住问:“天天吃这个味道不会吃腻吗?”
衡星这次估计是时间充裕,没着急跑:“不会啊,我觉得很好吃。”
很、好、吃。
越朗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但因为某些原因,亲近的家人一直没有在这个方面给予他称赞。摆摊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很难见到夸味道好的回头客。
然后越朗就不争气地,头顶冒烟了,整个人僵在原地。
衡星以为他不信:“真的,我觉得你可以开个店。”
“开店?”听见这两个字,越朗抬起头。
“你没考虑过吗?”衡星低头看腕间手表,边走边说,“你做的比很多店里卖的都好吃。”
越朗倒是真没考虑过这个,一直以来只是当个调剂生活的小爱好,在家人规划的路线上按部就班地做到最好。
但其实,他并不喜欢这样。
前几天清理试剂时,手指不小心被腐蚀性药液烫伤,伤口到今天差不多已经长好了。但刚刚在听到“开店”这两个字时,那里却处猛地一疼。
这双手能做出各种好吃的甜点,为什么一定要沾满医院的味道呢?
“等等。”他叫住已经走出几步的人。
衡星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不忘啃着贝果。
越朗问:“你有其他想吃的吗?”
衡星认真考虑:“蛋挞。”
“好,我明天给你带蛋挞来。”
“好,我明天一定来。”
蛋挞要趁热吃才好吃,这个时候的挞皮酥脆,蛋奶馅柔滑绵密,吃一口能幸福以整天。
越朗又以加班3天的包票换来了半天的请假,临出发前看着时间烤了几个热乎乎的蛋挞,装进保温箱,准点到达。
只可惜,热乎乎的蛋挞和越朗这次并没有等到衡星。
往后他得空又去了几次,依旧没能再见到彩虹下那个白衬衫。
不过,对方终究是给他留下了什么。
规培结束后他成功保研,在父母摆的庆功宴上,越朗坦白自己拒绝了保研,不愿再从事医疗行业,要去开一家蛋糕店。
后果可想而知。
他被扫地出门,行李箱和鞋子从二楼扔下来,压弯了小院里他种下的迷迭香。
掐断一小截迷迭香,香草的味道挥发在空中,他大逆不道地想起妈妈当时说,你别逼我在最快乐的时候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