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高从霭拉来一张椅子坐下,“知道为什么王经理会让你去送点心吗?”
“还能为什么,高从俞指使的呗。”
“你只说对了一小部分。”高从霭低头扯了扯病号服,跳了个话题,“我想换身衣服。”
“你把话说清楚。”
“自己想。”高从俞抬手开始解扣子。
李株:“话说一半,天打雷劈。”
“那就劈,反正我也不想活。”高从霭的情绪变化之快。
平和在一瞬间消失,变成让人压抑的自我厌弃。
李株:“……”惹不起惹不起。
厨房摆着好几把菜刀呢,李株怕他发疯来个抹脖子,清嗓子咳嗽一声:“我收回刚才的话。”
高从霭不解扣子了,垂着眼说:“那你跟我道歉。”
语气跟那天让他喂饭一样理直气壮,李株好想打人:“对不起。”
过了会儿,高从霭高高在上的“嗯”了一声,强调:“不准给他打电话。”
“我这里真的住不下。”李株指着自己那张一米二的小床,“你也看到了,条件有限。”
高从霭:“我不嫌弃。”
狗皮膏药成精吧。
“你到底为什么要跑出来,就算不想住院,也可以回家住。”三层大别墅呢,不比他这个蜗居舒服?
“家里太吵了……”高从霭的声音很轻,怕惊扰了什么,“越来越吵,吵得我头疼。”
李株体验过高家别墅有多安静,他不信高从霭的话,又实在拿他没办法。
“你在房间休息一下,我去做饭。”
高从霭又扯起衣服给李株看:“我想换衣服。”
李株的额角狠狠一跳,粗声粗气地说:“等着。”
原主的衣服旧得不能再旧,他挑出一件衣领磨毛的T恤扔给高从霭,又埋头翻出一条篮球裤。
“凑合穿吧。”
高从霭举起衣服和裤子闻了下,不满意:“跟你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压箱底的衣服泛着霉味,不好闻。
“那就继续穿你的病号服。”短暂的交锋过后,李株认识到自己的嘴斗不过高从霭,走为上策。
拉开门逃似的往外跑。
郎峰正用力戳着黏在一起的冷冻羊肉卷。
余光瞥见李株进来,他皱眉问:“哥,你们到底啥情况?”
“没情况,跟他不熟。”李株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目前的处境,“总之你记住,别惹他。”
郎峰只关心他哥的性向:“他不会是你的那个谁吧?”
新男朋友四个字黏嘴,他说不出口。
李株:“放心,不是,不可能。”
“那他咋穿着睡衣在家里……”
“不是睡衣,是病号服。”李株回忆开门看到高从霭的画面。
肩够宽,个子够高,脸也足够吸睛。
如果不是知道高从霭在住院,李株也会以为他是从T台走下来的睡衣模特。
只要不是男朋友,其他都好说,郎峰不高兴的脸说变就变:“哥,你账号还没解封,趁着三天休息,明天我跟站长请一天,咱们回孤儿院吧。”
原主每隔半个月要回趟孤儿院,算时间,距离上次回去有16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