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下柔顺的发尾,道:“我摸到了,走,快去找令尊,不然……”
小胖:“………
你这不骗猴儿呢吗?!
他的顽劣心上来,可面前这位婆婆的神色越来越严肃,他真的有些害怕了。
“不然怎么样?”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满脸惊恐地拽着沈妆幕狂奔在刑部,沈妝幕差点被他拽的踉跄。
本以为刑部尚书会在什么很隐秘的地方,没想到这小胖弯也没转,没多久就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前,屋上面没有牌匾。
小胖冲守在门外的那人道,“我父亲呢?我父亲呢?”
“尚书正在里面,小公子有什么事吗?”
“我要见我父亲,不然我就……不然我就………”
他忽然转头问沈妝幕,“不然我就怎么了?”
刑部尚书早就被这吵闹的动静引了出来,边开门边道,“怎么了?小胖又有什么事?”
这句话听的沈妆幕差点笑出来,他爹都喊他小胖。
在刑部尚书开门出来的一刻,沈妆幕立马捂住小胖的嘴巴,并悄声说:“你看零嘴儿还有没有?别被人拿走了。”
小胖一愣,又屁颠屁颠地跑回去。
于是,刑部尚书开了门,并没有见他儿子,反而见了这几日将他气的难受的沈妆幕。
他的脸霎时间拉了下来,眉心的一字纹清晰可见。
“你怎么进来的?”
“我有些事要问您。”沈妆幕郑重道。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您已经引火上身了,您感觉不到吗?”沈妆幕又道,“昨日早我是故意那样说的,而您已经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帮凶。”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沈妆幕指了指中间的院子中的亭子,“您如果想知道,我们可以详谈。”
这话说的已经极具诱惑力,但刑部尚书什么招式没见过,他冷笑着瞥向沈妆幕,“荣殊郡主,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犹如冰水兜头浇向沈妆幕,她的脸色瞬间变白,是啊。刑部尚书,什么招式没见过。
眼见他冷哼一声就要拐进屋里,沈妆幕急忙喊道:“尚书大人,此事是晚辈逾越,在此给您陪不是了。”
她弯下腰行了端正的一礼,尚书大人微侧过身,道:“就算如此,荣殊郡主,你觉得我会引火上身吗?”
“晚辈没有恐吓您!我母亲这件事牵连甚广,如今在您这里出了岔子,您想想,在决断之时就算我不说,他们也一定会拉您下水!”沈妆幕直起腰,瞧着尚书大人神情。
其实早在沈妆幕给他行礼时他脸色就缓和了很多,正一品圣封郡主给他行礼这让他多少有些慰籍。
“尚书大人。”沈妆幕向前一步,道:“你方入仕途任看到任何不对的事情你都敢说出来,您曾说忧其民忧其君,忧其官。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娘为将多年,您想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说的恳切又发人深省,可尚书大人不是刚入仕途的少年郎,十年寒窗,幻想的是治国天下,海晏河清,青云直上。那时的他,脸上总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可入仕为官是个残忍的事情,他反抗几次之后,就熄灭了气焰,并且变得愈发刻薄,最后死守着刑部尚书这个位置。
可面前这个小姑娘,哪里来的勇气在大殿之上放言翻倒禁案的呢?是她的身世吗?这是皇帝的心思吗?
他低头沉思良久,每过一瞬,沈妆幕内心的焦急就多一分。
“荣殊郡主。”他直视着她的脸,“是什么给你的胆子,在殿上宣布此事?”
在一言出,飘万里的大殿;在众多人避讳此事的大殿;在永不可能回头的大殿。这本是个值得好好思考并是很沉重的问题,可是沈妆幕没有犹豫,她一字一句道:
“因为我知道,我娘是冤枉的,我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