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个字,却能支撑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接着道:“尚书大人,我就是来问几句话,我来的路上很小心,昨日我又跟我舅舅再三保证,不会……”
良久,他道:“当年之事,我没有参与,郡主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谢谢尚书。”沈妆幕压制住内心的喜悦,郑重道:“我想问为什么我娘的册子是空的?”
刑部尚书想了想,道:“当年上朝时,是萧狗东西颁布的圣旨,我下了朝陛下才秘密要彻查这件事情。这件事要查有无诬陷,牵涉几人,最重要的是有无粟国的把柄,但就在第二天,刑部接了很多案子,且之前沉防放的旧案也紧催。”
想到当初的情景,刑部尚书就皱了眉头。
“你也知道,刑部跟大理寺不和,人手不够,这一时也耽搁了下来。”
这一下,耽搁了三年。沈妆幕忍不住笑了一下,道:“尚书大人,距离此事已经过了三年,这三年,有没有谁找您聊过这件事?”
“没有,从来没有。”他摇摇头。
即便沈妆幕的脸色变得煞白,可他还是要将话说完,他也等待着这个小姑娘能不能做到。
“后面,我察觉到这件事情被上朝时站在前面的几人避讳,以及查却也没查到什么。”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声音小了很多,“没再去查了。”
沈妆幕点了点头,又问,“您知道宣布圣旨那天早上,有谁去郊外迎接我娘吗?”
“我不清楚,但都是当时好事并且站在前面的人。”说这句话时,他脸上还扯起一丝冷笑。
沈妆幕谢过他便从刑部后门出去了,今日她未戴围帽,走的几条小路。
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看向天空,道:“你既然在我手底下,就得听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跟陛下说。”
天边传来一声洪亮的“是”。
没多久她就回到了郡主府,一进她的院门就看见赵熠正坐在台阶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树叶“转圈”。
“你坐这儿干嘛?”沈妆幕好笑的问。
赵熠晃了晃手里的细枝子,“等你咯。”顺手用袖子擦了擦旁边的台阶,示意她坐下。
“你干嘛去了?等你这么长时间没回来。”
“出去了一趟。”她坐下来托着下巴望着远方,静静看浅云缓慢的飘摇。
赵熠用胳膊戳了她一下,“你后日有时间吗?我查到当初户部查验的人在哪了。”
“有时间。”沈妆幕转过头,“有空。咱们什么时候去?”
“夜里。到时候我来找你。”
“行。”
事情说完了,此事二人中间却多了一股尴尬气氛。
赵熠也看着远方的浅云,不时偷偷瞥她一眼,过了会儿,他咳嗽了一声,道:“那个,这个给你。”
他递来一支通体温润的白玉簪子,看着晶莹闪烁。上面镶了珍珠金饰,婉约不失可爱。
“我上次不是给你弄丢了吗?这支陪你。”说完这话,他感觉自己的脸烫的难受,忙道:“那个,我先走了。”
没等沈妆幕说话,他便翻出了院门,逗得沈妆幕直笑。
他应当走出她这院子,在翻府院的墙就好了,但是看他那脸色,估计是心急忘记了。她的目光又回到这簪子上,忽陷入一阵绕不开的思绪,无奈地将头抵在手上。
时间过得很快,深夜了。这是读书人心灵的慰籍,是难人害怕又都不过去的沉浸,是最容易发生秘密的时候。
皇宫,御书房隔间。
“郡主今日有什么动向?”皇帝站着问脚下跪着的暗卫。
“郡主去刑部问王魁当初的事,郡主府跟赵熠说了会儿话。”
站着的男人迟迟没有讲话,直到周边的静寂好像要沉浸在他们周围,他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