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不亮便在路边贩卖的马贩子手中,买来的枣红瘦马着实不堪骑,没骑几里路,哼哧哼哧的喘粗气,摇摇晃晃,好似下一刻散架了般。
赵阙垂头看着瘦马,笑言,赵某是位命悬一线的废人,马兄是皮包骨的劣马,你我搭档去往梅塘州,可算废将配劣马,相得益彰,谁也别笑话谁。
柜台后有一精壮的汉子,敲打算盘,抬头看了眼赵阙,哎呦一声:“客官怎么了?为何病恹恹的?”
进了客栈的门。
“梅塘州啊,我家远房姑姑就在那儿,还是在老家碰见个游侠儿,那游侠儿长的尽管不如客官这么风流倜傥,也算是个标致的人物了,我那远房姑姑被游侠儿迷的路都走不动了,后来,瞒着爹娘,随那游侠儿去了梅塘州。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我那远房姑姑,过的怎样了,游侠儿待她好不好呀?吃的饱穿的暖吗?!”
赵阙回道:“往梅塘州去。”
“哦,自咱们的州城来呀,客官去往何处?”
赵阙不留痕迹的抽出臂膀:“从金露城来。”
美妇人不嫌生,亲昵的挽住赵阙的臂弯,拉着他进客栈。
“客官从哪里来啊!”
美妇人扭着腰,她这般该肥的地方肥,该瘦的地方瘦,放到金露城,亦是世家大族老爷们喜欢的美人儿。
门里走出个穿着大红棉袄的丰腴美妇人,皮肤若凝脂,似掐一掐,便能掐出几斤水来。
“客官放心吧,咱们客栈只有好马料,绝无坏马料!您的马,一定能在咱们客栈喂肥几斤!”
“有的客官,客官,有的!”
“有好马料吗?”
听见来人,两位年轻伙计争先恐后的跑出来,抢着给赵阙牵马。
牵马进了客栈院落。
字迹新,应是刚写了不久。
旗子掉了颜色,上写太平客栈。
客栈之外,立了个大旗。
有一客栈。
再行十几里路。
鲜血在脚下,很是路滑,见惯了大场面的赵阙,平静的重新寻了个下山路,牵着马兄,磕磕绊绊的到了山脚。
“马兄,咱们下山吧。”
有一位山匪想要把瘦马给砍了,只是,刀还没砍到马身上,大音希声轻巧的一刀将他的兵器砍为两截,顺势砍掉了他的头颅。
赵阙随之握紧了大音希声,有一个算一个,杀了个人头滚滚,鲜血溅满石头。
到了这般地步,除了把他们杀干净,别无他路。
这些人脑子一热,冲杀向赵阙。
“一块上!”
“拼了!”
“不错,瞧他是个病秧子,砍了一刀便开始喘粗气了,咱们跟着二哥一起上,保准稍后有肉吃!”
那位被山匪喊作二哥的汉子,咬了咬牙,吼道:“兄弟们,别被他骗了,不过是投机取巧趁大哥不注意,才把大哥杀了,今后我就是你们的大哥,随我一块上!宰了这小子!”
赵阙叹了口气,重复道:“金露城正在发放钱粮,你们现在前去领取,足够你们安生的过日子了,刀口上舔血,爽快是爽快,谁都不知,何时碰见硬茬子,把你们全杀了。”
看着赵阙轻而易举的把大哥给杀了,皆吓的发抖,几乎连手里的兵器也握不住了。
十几位山匪没几个人真正杀过人。
鲜血淋洒在石头上,触目惊心。
脑袋掉落脚下,顺着山崖,一路滚下去,而后,刀疤脸的身体噗通一声,同样滚下去了。
只是,不等他砍到赵阙身上,赵阙握住大音希声,先行一刀砍下了刀疤脸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