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与他不匹配的是,他心细如发,又筹谋得当,他不抬头看任何人的身份地位,他也不管这郃都的暗流涌动。他永远不问缘由,张开双臂,迎接着他的爱人。
他做的永远比说得多,他如上梁的烈日,将向执安的心都化成一摊水。他又如骆济的絮雪,绵密的包围向执安的每一寸。
他令向执安着迷,不单单是每一句的“执安啊”这是只属于他的私密暗号,每次叫的时候都让向执安心动到不可言说。
是第一次耳闻时在痛苦中无法自拔一身仇恨,却轻易就忘了这乱世需要他做什么。
是再一次耳闻时在恐惧中无法回身的自己,被一次又一次的拖回来。
这是属于向执安的,属于他一个人的蒹葭月色,也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情深义重。
他永远大胆,他永远无畏。他能站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允许任何人知道,他的爱意,他的占有,他的命可以被自己悬在指尖。
向执安允许自己被他绞杀。
向执安眯着眼说“心好痛。”
赵啟骛连连起来轻轻抱着,“这才几日,肯定是要痛的。”
向执安说“看着你,觉得心动,动了就痛,不行你躲了,见不着就不痛了。”
赵啟骛这会儿才放下惊慌的神色,眉毛一挑说“那没法子,世子没地方去,只能在这晃悠,痛也得忍着了。”
向执安说“你舍得我痛?”
赵啟骛说“若是这番痛,我倒是舍得让你痛上一痛。”
向执安笑着抬手摸着赵啟骛的胡渣说“饿了。”
赵啟骛神情越发轻佻,说“是哪里饿了?”手指从喉节一寸寸往下,声音压低“是哪里饿了?”
向执安说“你怎连我现在败成这般你都不放过,自然是肚子饿了。”
赵啟骛说“我合计有人身上有伤,依然情难自禁呢。”
向执安说“世子不知羞。”
赵啟骛笑着轻手轻脚放下又两条腿打架一般去做些白粥,厨屋里手忙脚乱,看的向执安心猿意马。
雨滴答滴啦的在院里溅花,赵啟骛点了盏小灯在他身侧,昏黄的灯光拉着赵啟骛的影子,他躺在柔软的床榻里,他忘了胸口的伤,也记不住那疼,他只觉得此生的日日夜夜,他也可以为了这个瞬间,一遍又一遍的,爱上赵啟骛。
他忘了赵啟骛又笨拙的给自己喂饭,忘了赵啟骛一次又一次的撩拨他的发,忘了他将手轻轻的覆在自己的璎珞上,他依稀记得他的眼神,是怜悯,是疼惜,是万万人中,我只为你而活。
今日的向执安好些了,能自己个儿和着衣出来了,这几日是新皇上位的第一次祭祖,海景琛他们都忙的头脚倒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