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所言不错!”兆眉峰道:“岳家那小子过年回家,在家和亲娘聊天时,这才知道,朝廷发到家里的抚恤银钱已经没了大半。”
“大半田产也被他舅舅,以给自己儿子找婆娘的名义,给过到了自己名下!”
“据那小子的亲娘说,过年一起吃酒的时候,那舅舅还想要剩下的田产,那小子不同意,结果被那舅舅一通臭骂。”
“这贼鸟厮,实在是欺人太甚!”徐载靖忍不住爆粗口。
兆眉峰点头同意,继续道:“年轻人气性本就很大,又学了一身的不俗武艺!要不是他亲娘紧紧搂住他的腰,拦着这小子,他那舅舅怕不是早被砍成臊子了。”
“逃出生天后,他那舅舅便跑到衙门告状!”
“那小子醒酒后也是俯首认罪!结果就是:意图殴打小功尊长,按大周律,徒一年。”
“呵呵。”徐载靖气极反笑:“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明明是长辈为老不尊,道德败坏,到头来居然是岳飞的错了。”
兆眉峰点头:“这小子,许是感觉自己无颜回京,在大狱里都没说你家的名号。他但凡提上一句,想来不出正月,五郎你就能知道了。”
“呼!”徐载靖呼出一口气:“岳飞他知道我这月科举。”
兆眉峰闻言一愣,随即伸手拍了拍徐载靖的肩膀。
“兆大哥,交赎杖金吧。”徐载靖淡淡道。
“忤逆小功尊长,不太好赎的。”兆眉峰看着徐载靖道。
徐载靖一抬下巴,憋着怒气道:“他父亲为国战死,还是家中独子,且先是长辈为老不尊图谋家产!三管齐下,要是那当官的还不允,我就告到陛下跟前。”
兆眉峰道:“我还以为,五郎你会到汤阴去找判罚的官员麻烦呢。”
徐载靖冷笑一声:“我去了,出手伤人徒惹麻烦,不如去陛下跟前告状!便是免不了那昏庸之人的官,以后他也别想升迁了。”
“好了,不逗你了。”兆眉峰笑了下,说道:“约摸着,此时岳家哥儿已经和他母亲团聚一两天了。”
看着徐载靖哭笑不得的表情,兆眉峰继续道:“五郎,陛下刚知道此事的简略情况,对岳飞观感可是不好呢。以为他就是个不堪大用的嗜酒之徒。”
徐载靖知道,皇城司的事情,事无巨细都会汇报给当今皇帝和太子,对此倒没什么意外。
“是殿下了解内情后,和陛下解释了两句,岳飞那小子这才直接无罪开释。”
徐载靖点头:“还好!还好!那小子回京,得多多谢过殿下直言。”
兆眉峰笑了笑岔开话题:“五郎,会试感觉如何?”
“还行。”徐载靖笑道。
兆眉峰颔首,沉吟片刻后说道:“你们中了进士后,可能会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
徐载靖看着兆眉峰:“因为北边的事儿?”
“不错!听师兄说,大事多半就在下半年了。”兆眉峰有所感慨的说道。
徐载靖看着天空长舒了口气:“来吧!”
兆眉峰话里说的是,下半年大周要开始收复燕云。
北辽不同于白高,幅员辽阔人口众多,一旦两国开启战端,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随后,
两人没有继续交谈,就这么安静的在徐家跑马场中走了一圈。
贡院的最后一日徐载靖休息的不太好,所以晚上他睡的很早,一觉顶到第二天。
锻炼后用完早饭,徐载靖如往年学堂休沐一般,在书房中看书的时候,青草迈步进来:“公子,梁家六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