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中文网

第139章 再度失明（第1页）

“你看不见我了？”谢昭愿的声音发颤。

秦安澜的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弧度：“正好……不用看你哭的样子……”

殿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萨仁提着药箱冲进来时，看到谢昭愿正用绢帕擦拭秦安澜嘴角溢出的黑血。

她的手指稳得可怕，眼神却像是即将崩裂的冰面。

“都让开！”萨仁一把推开碍事的宫人，跪在秦安澜的身侧。

她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用银针刺破他的指尖取血观察，只见血色在银针上迅速氧化成诡异的紫黑色。

“不是毒发。”萨仁的声音让谢昭愿心头一跳，“是蛊虫在啃噬视神经。”

秦安澜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脖颈上青筋暴起。

谢昭愿死死按住他痉挛的肩膀，听见他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按住他！”萨仁从药箱取出个陶罐，掀开盖子时飘出刺鼻的草药味。

她快速将几滴暗绿色液体滴在秦安澜的眉心，液体接触皮肤的瞬间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秦安澜的惨叫让谢昭愿心脏几乎停跳。

她看着那液体在他皮肤上腐蚀出细小的纹路，像是有生命般向四周蔓延，形成诡异的图腾。

“你在做什么？”谢昭愿抓住萨仁的手腕。

“以毒攻毒。”萨仁甩开她，又取出个铜铃在秦安澜耳边摇晃，“他体内有噬心蛊，平日蛰伏在心血中，发作时循经脉游走。现在它到了眼部，若不压制住……”

铜铃的声响突然变得尖锐，秦安澜猛地弓起身子，一口黑血喷在萨仁的衣襟上。

血中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谢昭愿定睛看去，差点惊叫出声。

那是一条细如发丝的红色虫体，正在血泊中疯狂扭动。

萨仁眼疾手快地将铜铃扣上去，虫子发出高频的嘶鸣，最终化为一缕青烟。

与此同时，秦安澜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在谢昭愿的怀里。

“暂时压制住了。”萨仁擦了擦额头的汗，“但蛊虫已经损伤了视神经，此次发作最是严重，他的眼睛……”

谢昭愿低头看着怀中人苍白的脸，他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在快速转动，像是在经历什么可怕的梦境。

她轻轻抚平他紧蹙的眉头，指尖沾到冰凉的冷汗。

“能恢复吗？”

萨仁沉默地收拾着药箱，这个动作比任何言语都令人绝望。

谢昭愿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那枚残缺的玉佩：“林氏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上面提到雪山，北戎的千年雪莲会不会……”

“理论上可以压制住很长一段时间。”萨仁打断她，“但雪莲百年开花一次，上次开花是……”

“先帝登基那年。”一个虚弱的声音突然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