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弈笑了笑:“银狛,阿瑜要的那些东西,我来试试。”
银狛抱起琨瑜,用兽皮裹着他,径直走去另一头。
石台底下一地冷白,还有斜方两座被银狛银狛互殴时薅空的山坡。
琨瑜眼皮抽了抽,心虚收回视线。
山都平了,以后是不是可以将这片地打理打理,拿来种菜种瓜,搭些棚子……
银奕拎着石刀削磨,笑容和睦春风:“阿瑜,可否将桌椅的打制办法详细说说?”
琨瑜点点头,让银狛把他放下。
他走到灶边,挑了块木炭和石板。
阿爹每次打制防具,都会画出版式,自他能下地走路,就摇摇摆摆地跟在阿爹和大哥的脚后跟,慢慢学会画防具图。
所以,他很早就掌握了简单的画技。
桌椅不在话下,须臾就刻画出一目了然的雏形。
又单独画出转接处的榫卯构架,抱出去交给银狛。
银狛拿着石板,跃下石台跟银奕一起捣鼓木头去了。
两个做临时木工的兽人,打着光膀,丝毫不冷似的,有意无意问询琨瑜,譬如这样做对不对,那样好不好。
琨瑜好声好气地与他们回话,抬眼,又匆匆抖落眼皮,不敢看他们魁健又充满力量的身躯。
银狛和银奕错开目光,只有彼此才知彼此的意图。
割着木头,还未展示更具力量的背肌,头顶一暗,从石台悠悠罩下两件无袖兽皮衣。
琨瑜搓搓胳膊,真心实意地劝:“天冷,还是穿件吧。”
银奕捡起衣服穿起,披在身上:“阿瑜很好。”
琨瑜一愣,掩饰失态。
除了爹娘,他都很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唤他。
银狛环臂,凉凉道:“阿瑜?”
这都唤了几次?
他这同胞阿弟脸上时常挂笑,却颇长心计,温和的表面不过是为了诱惑目标。
银狛道:“风大,进去待着。”
实则是让雌兽避避,怕吓着他。
天色也快到头了,阿磐山是他的地盘,做什么都无可厚非。
银弈不知还要赖几天,银狛势必不让对方晚上跟雌兽牵扯,若想有,只能打败他。
琨瑜左右看看,银狛和银弈气氛又不对付了。
他抱起几块木头回洞打磨,没一会儿,轰声震动,连忙往外跑,嘴巴微微张圆。
无奈地想:得,一左一右,两边的山头都被薅平了。
风雪里缠斗的巨兽分开,银狛捡起落在地上的兽皮衣,拍了拍上面的雪,抖干净了围起来。
两雄相争,带着傲然跃回洞前石台,把凑热闹的琨瑜打横抱起。
琨瑜“呀”一声,再看身后微恼的兽人,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银狛掂了掂他,哼笑:“他输了,晚上只能在外头守着我跟你。”
琨瑜:“……”
“我、我自己也能休息。”
兄弟一致开口:“不行。”
倒不是有心为难,琨瑜身子弱,寒冷的雪季,即便有足够的兽皮,火柴,也很难抵御夜晚的冷气,
他们当中,必须留一个陪着琨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