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沅翌日睡醒时,天色已经大亮,她做了个奇怪的梦,奇怪到在梦里都在想,逻辑好像不太对。
但醒过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沅昨夜受了惊,难得又进入到应激的状态里。
大量的破碎记忆像潮水般灌入,她扶着额头坐起身,许久才将思绪给厘清。
但理清过后,谢沅薄薄的脸皮瞬时就红了个通透。
她昨天晚上都在做什么?那些话,居然是她能说出来的……
谢沅羞得欲死,好在今天沈长凛行程繁忙,早就已经离开,他只留了张便签在她的床头,旁边是一只白色的药膏。
【难受的话,记得上药。】
沈长凛并不是在国内长大的,但他的字很漂亮,神韵超逸,遒劲有力。
很简单的几个字,谢沅却羞得更厉害了。
她坐在床边,将那纸便签叠起,一时之间是扔掉也不是,继续拿着也不是。
就在谢沅纠结万分的时候,有人轻轻敲响了她的门,唤道:“起床了吗,沅沅?”
是沈宴白。
她被吓了一跳,像惊弓之鸟般站起身,小步快走到门前,将门给打开。
“我起床了,哥哥。”谢沅细声说道,“您有什么事吗?还是不舒服?”
她穿着浅色的睡裙,乌发凌乱地披散着,露出瓷白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肌肤白嫩,像是浸润在水中的羊脂玉。
谢沅似乎是刚刚才睡醒,脸庞还透着薄粉。
沈宴白侧过身,目光也落在了别处。
他淡声说道:“你昨晚没用晚餐,早上要是还不吃点,该胃疼了,下来用早餐。”
昨晚沈宴白满脸急色的关心是真的,现在他冷淡强势的要求也是真的。
可能是沈长凛跟他说了什么。
沈宴白从来不会多管谢沅,跟她接触,更是能少则少。
她的指节收紧,神情有些局促:“好,哥哥,我马上就下楼。”
沈宴白皱了皱眉,低声说道:“那你快点。”
他的耐心不太好,谢沅也想赶快下去,沈长凛昨夜就给她上了药,药膏浸润过里里外外,肿痛感已经消退很多,但小裤也被浸透了。
沈长凛在床笫之间向来强势,手段也狠。
可昨夜她自己也荡媚得厉害,想到当时说的那些话,谢沅的脸庞越来越热。
她好好地洗净脸庞,又取出冰袋,强将脸上的热意给降下去,然后方才下楼用早餐。
沈宴白坐在长沙发上,手里是一册外文书籍,他的指间夹着精美的叶子书签,长腿交叠,即便没有着正装,斐然的气度也是那样引人瞩目。
谢沅垂着眼眸,乖乖地坐在了高脚椅上。
早餐很丰盛,都是她喜欢吃的。
昨天弄得太过,谢沅都忘记她没吃晚餐了,之前沈长凛将她喂得太饱了,最后更是累得直接昏睡过去。
喝下小半杯果汁后,饥饿感便开始复苏。
谢沅执起餐叉,刚想吃一点水果,沈宴白就拉开高脚椅,很自然地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这才注意到桌案上还有另一幅餐具。
哥哥是在等她吗?
谢沅脑中没敢生出分毫旖旎的幻想,只控制不住地紧张,沈宴白不会想现在审问她吧?
岛台的外面是之前换的新花。
在风中摇曳,日光正好,花香透过窗棂,无声息地飘散进来。
沈宴白用着早餐,一句话都没多说,但谢沅的心情却越来越紧张,连外面正好的美景都没有心思赏看。